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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不具 勖力 3964 字 1天前

这个医生便是贺东篱。她记得这个伤情,她去的时候那个女生眼神涣散地躺在推床上。

贺东篱问了她名字与家庭住址,还打趣道,他们现在的校服比他们那会儿好看多了。

那枚圆规针头取出来的时候,贺医生跟敏敏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解决不了的事就交给父母,或者,直接报警。

要我帮你报警么?

岳太太怎么也想不通,她的女儿会被欺负,她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敏敏不告诉他们。

这近半个月,敏敏都没去学校,课落下了不说,校区民警来了解情况三缄其口,心理医生那边更是排斥不肯去。

岳太太实在束手无策了,这些天敏敏跟他们说的唯一的话,就是她那天校服里有只黑色的签字笔,被阿姨收拾的时候扔掉了,阿姨就是听说了尖锐东西伤到了孩子,才好心不让她碰的。

谁知道敏敏突然暴跳如雷,怪他们永远不懂得尊重别人。她为难阿姨把笔还给她。

阿姨翻遍垃圾箱,才把那支笔寻了回来,上头标签上的名字,不是敏敏,却是贺东篱。敏敏偏执地说,她就是要找回来,还给贺医生。

岳太太说到这,泪如雨下,她是来求贺医生的,当她看病也好问药也罢,她求贺医生帮帮她,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敏敏身上到底还有没有别的隐匿伤。

岳太太再杞人忧天些,她怕孩子被冒犯或是侵犯了,都不肯说,该怎么办!

涂玉梅同为人母,这会儿也忘了端架子,递纸巾给岳太太,不住地宽慰她,不能这么想,孩子现在只是情绪不好。

岳太太泪着一张脸,訇然抬头,“贺医生,贺小姐,我知道这样有点唐突,但是、”

贺东篱没等她说完,冷静,尖锐地点破一个事实,“敏敏妈妈,敏敏也许并不是在意这笔是谁的,而是,她的东西,得经过她同意。”

岳太太湿红的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快,那是一股东亚家庭话语权被挑衅到而又不得已隐忍的暂时不表。

这样的事,摊到实习、规培轮转那会儿的贺东篱头上,她一定热血地答应家属,仿佛她当真是菩萨转世,学医就是来普度众生的。

然而,逼近三十而立的她已然了解,人人都是凡胎。

所谓术业有专攻,不近人情的说法就是,专业的事情花钱请专业的人来做。这是客观层面,主观上,贺东篱也下意识规避着这类画蛇添足的人文关怀,以她这几年临床上接触的形形色色的家属及医闹纠纷来看,一个孩子心理层面上出现了屏障,那么最最应该接受治疗干预的也许不是孩子本人,是她的父母乃至家庭。

贺东篱当即婉拒了岳太太的病急乱投医,也关怀安慰的口吻表示愿意给敏敏介绍认识的心理医生。最后,还是不落忍的肺腑了几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岳太太,孩子读书固然重要,但人始终是环境的产物,容器会满会碎,人也是。我小时候也什么事都不愿跟父母讲,就是因为怕听到上学比什么都重要的话。那会儿,同学堆里最最衣食无忧甚至在我看来几乎是含着金汤匙的少爷了,他也有同样的牢骚,他觉得父母不爱他,起码不像他想象中的爱他,所以他什么都不愿跟父母说。打架惹事,不痛快的时候恨不得路边的狗都要踹一脚,无论打赢了还是打输了,回去总是要再挨一顿揍,他亲口承认过的,他希望父母能无条件拥护他一回,一回就够了。”

贺东篱说得委婉且坦诚,对面的岳太太也听得怔忡了些,梁建兴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