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原哈哈大笑,“他摘你帽子干嘛?”
“不知道。大概那天忘记涂防晒,临时征用他眼前所能拿到并且有信心物主不会起诉他。”
蒋星原被东篱的毒舌招到了,笑得下巴累。说过期糖也有点好磕呢,怎么回事。
贺东篱只觉得自己这么长篇大论讲述一番是为了给和蒋星原的友情补充增进一下,毕竟她不是个爱和别人交代私事的人。但最最亲近的朋友对她一知半解的,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蒋星原不这么认为,“事无巨细就是爱。哪有人记前男友这么清楚的,我是说,你描述得太细了。我和我前男友第一次接吻在哪里我都忘了。”
“是你要听的啊。”东篱声辩。
“我要听你怎么追宗墀的,你这压根也没追啊。这谣言到底谁传的啊,还有,你记性太好,恨不得人家起鸡皮疙瘩你都记着呢。”
贺东篱不置可否,是的,记性太好,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
蒋星原的手机响了,听她接起,应承几声,像是谈公事。贺东篱便去洗澡了。
洗完,一身暖洋洋的湿意回卧房的时候,蒋星原平地惊雷的腔调,宣布且咋呼,“你知道刚才谁给我来的电话?”
“姓黄,对方现在人在香港,明天一早回上海。她说看过我们公众号的文章了,资质与其他细则,约我明天下午面谈。我的联系方式是她老板给她的,你猜她老板是谁?”
贺东篱想,她不用猜了。无论如何,是个好消息,于好友于她都是,起码有人说到做到这一点永远不会被抹黑了。
第19章 桔子瓣
加印集团驻S城分管家庭消耗、日化品牌的商务代表来酒店找宗墀午餐会议, 等这位小老板上岸的工夫,正巧与新加坡那头的大老板打了个不长不短的电话。
宗先生提到儿子,怨声载道, 说他那个手机长驴毛了,老是打不通。
齐代表说笑,给宗先生解释, 小宗先生秘书这一周休年假,他似乎还没习惯过来。
宗径舟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说员工休假是他同意签字的, 那就该做好调停替补。这手机手机不接,房间座机又拔线头的是要干什么, 我看他是脚一沾那老地方, 老毛病也跟着犯了。
齐代表跟宗先生许多年了, 老板的家务事也耳熟能详的地步。偶尔老板回国内,牌桌、高尔夫球场上跟他的老江湖伙计提到儿子或者有人要给小池保媒, 老头子总要叨咕那几句老黄历:谁也别给他说亲事啊,哪个好人家的女儿都受不了他。要不他谈了那么多年的女朋友能翻掉呢, 就是受不了他的臭脾气。他也没过那劲呢, 男人么, 被甩了总归面子上不好看,没准还恨人家小姑娘呢。不然这些年怎么从来不落地那边的, 就是这口窝囊气没过去呢,讳疾忌医, 哦, 他那个过去的女朋友是个外科医生。
宗径舟拢共见过儿子女友一面,还是去逼着小宗跟人家分手的。齐代表鲜少见老板发这么大的火,当着他和秘书的面那教子的一巴掌, 几乎是带着掌风的利落。老宗要小宗亲自送人家女生下楼去,他训斥儿子,我倒要看看这天底下有什么手分不掉。
送走了女方,宗径舟这才清理门户的口吻,要他们几个把宗墀绑也绑上飞机,这几天他是如何不肯人家走的,他也回去如法炮制地待着。即日起,没有宗径舟的允许,宗墀不得落地S城,以及人家贺小姐人身范围一百米之内,宗墀不得靠近。宗径舟对儿子道:这是我给你制裁的禁止令,你大可以犯犯,看看我宗径舟弄死自己的儿子,要不要偿命。
宗墀,你不点头,一辈子都拿不回自己的护照也一辈子别想再入境中国。
电话那头,宗先生问齐代表,“他这些天见过谁?”
话音落,泳池里的人突然冒头,紧接着上了岸。齐代表深谙家务事与生意经的壁垒,即刻同那头打岔,示意小宗先生游完了,他同这头还有正事要谈。
宗径舟无济,只得首肯。
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