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约车在急诊门楼这边等他的乘客,贺东篱上了车,因为顺路的方向,她跟司机师傅商量了下,能不能到前面停下等她几分钟,她去家里拿点东西,师傅点了点头。
贺东篱到了住处,匆匆拿了那件装有外套的纸袋,再回到车上,太急的缘故,她抓了几颗巧克力给师傅。
师傅笑着接过去,问她是医生还是护士,住这附近,不像去看病或者探病的。
贺东篱轻声解释,对,她在医院上班,刚下班。
师傅还要问她是医生还是护士的时候,贺东篱手机响了,她逃一般地接起,“嗯。”
宗墀听她声音怪怪的,“怎么了?在挨主任训?”
贺东篱轻声细语道:“挨老板训的途中,请问谁还敢接电话。”
那头笑了笑,有水流和似乎洗漱的动静,“那就是下班了。”
“嗯,刚上车。”
“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先点。”
“随便吧。”
“请客的人,起码要拿六成的主意,三成留给客人发挥,还有一成是排除大家忌口。”
“那吃西餐吧,你早上不是已经吃过中餐了么。”
“好,吃红肉对你有好处。”声音忽近又忽远了些,他那头走进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贺东篱听到他拨弄衣架该是在拿衣服换衣服。
贺东篱对于他提到红肉或者鱼肉有着天然的反侦察自觉。她没作声。
宗墀声音再重新近了些,他道:“车子到楼下,提前通知我。”
“干嘛?”
“下去接你啊,你都免了我一趟车夫的辛劳,这点自觉与感恩还是要有的吧。”
贺东篱觉得没必要,宗墀却执意,“你不提前通知我,那我现在就下去了。”
“好了,快到了会告诉你的。”
“乖,成交。”
大概四十分钟后,车子抵达酒店。贺东篱提前了五分钟通知了某人,直到她从车上下来,她都没看到所谓接人的身影。
她要往旋转门里去了,车子从迎宾台级上徐徐开出去,掠走的移影,窗户上反映出酒店里的灯火通明,下一秒,有人喊她的名字,“贺东篱!”
贺东篱寻声回头,看到一身白衣黑裤的宗墀。他穿着单衣就下了楼,衬衫纸一般的薄,被北风吹鼓成一些形状,宽肩也落拓。和当年他亲自送她下楼几乎看不出大的差别。
上学起他就是一年四季单衣的那个,学校严格的校服制度,冬季配套的羽绒服里头也不允许穿私服。总之,无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