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相亲,而我为了你,和你的相亲对象social就算了,我还得替你想好后路,我才要梁建兴领着我去拜会他父母的。你给我记住,就我那晚受的窝囊气,你欠我一辈子!”
宗墀的一番话,贺东篱不感动是假的,尤其他说那晚去应酬那一圈不是他的礼数使然,是单单为了她,他那会儿已经想好怎么替她跟梁家切割了,要梁家绝了要她的心思,还不得影响她的工作乃至晋升。思忖片刻,贺东篱投桃报李的话术就是乖乖解释一句,“我们主任找我提梁家的时候就话里话外暗示这聘文刚下来,没必要为了桩没影子的相亲一口得罪领导。且我有信心,相亲肯定不会成。”
“你哪来的信心?”宗墀更气了,她那晚明明把自己收拾得很漂亮。你哪来的信心让男人眼瞎啊。
贺东篱压根不敢提和他分手后,读博最后一年,被师母念叨了多少遍,见见她的侄子,老师也惧内跟着打边鼓。贺东篱那会儿一心想毕业,且因为分手的戒断反应很重,她什么都不想解释,一心只想证明,去了也是白去,我不会看上任何男人的。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自恋狂,你们眼里的好条件算个屁,我连条件那么好的都不要了,会要你们这些只会对女人挑挑拣拣的呢!
当然,这话原封不动说给眼前人听,他会气得引爆酒店这座楼。贺东篱只能选择性隐瞒,“就梁家自以为很了不起的相亲条件,我明明见过他的比较级乃至最高级了,身高样貌家庭还有人品,邹衍说了梁建兴花边新闻七条船都装不下,所以,主观条件我看不上他,客观条件,花蝴蝶根本没时间来医院死磕。我多上几台手术,他就把我姓什么都忘到下水道里去了。”
宗墀听着,神色不爽,眼睛眯成一条缝,像只狡猾的狐狸。然而好胜好斗的天性终究占据了理智的制高点,他因着他成为了比较级最高级而胜出,勉强被说服的样子。且从敌我矛盾里,对邹衍产生了新的认知,“嗯,这个邹衍还是值得交的。一个能陪着你去相亲的男同事,你说他能差到哪里去呢。”
贺东篱一下子就被他气得笑出声,她这才发现,邹衍说的是对的,原来男人也信哄这一套。他们从前容不下一个异性的名字,宗墀偏执过了头,偏偏贺东篱恨他这样,更是一个字都懒得跟他拆还是解。
宗墀看着她这样笑着,好像什么都值得了,他一时想起谭政瑨的那句,高级文明的恋爱是没有对手的。几乎下意识地,宗墀伸手,虎口扶住了她的下巴,“前提是,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喜欢他。”
他说这话时,平静过了头,仿佛她的不,对他很重要。往小了说,是一道选择题的排除错误选项,往大了说,是他一个项目的风险评估。他自己都说过的,当年朱老师为什么那么欣然接受他们这一对插班生,因为贺东篱对冲掉了宗墀带来的风险。
贺东篱默认他的说辞,移开下巴,正色要走了。
宗墀想着司机也得忙完下班,便由着她回去罢,临走前他促狭她,那道糖渍枇杷还没有吃。
贺东篱不理他,宗墀真的去把那道甜品和炸银鱼干豆都端来了,他非要她尝一口的样子。
“宗墀,我不想吃了,我想回家。”
促狭鬼笑着当没听见,“为什么啊,不好吃啊,是差点意思。我是说银鱼干,没你妈弄得好吃。”
“我还能回去么?”她问挡在她面前、身影几乎轻易笼罩她的人。
宗墀信手搁下手里的两盘东西,拍拍手,最后郑重道:“当然。我可不想再被老宗监禁一次。”他这么说,就证明当年他确实这么受过了。说着,过来帮她提带回去的东西,归到一只手上,顺势捞起贺东篱的右手,贴了贴他的脸,明明站在香薰的暖气里,他的一张脸却是冷的。他拿她的手捂脸,“你和老宗可以拜把子了,一人给了我一巴掌,一个就那么走了,一个天天捏着我的短奴役我给他卖命。”
贺东篱像是摸到了冰块,手心里被化开了些水雾,她要抽回去,宗墀不肯。他再道:“贺东篱,这辈子能打我脸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说罢,便要送贺东篱下楼去。贺东篱看着他去提起一袋尤为醒目标识的爱马仕袋子,终究不能装糊涂了,她恨他八百个心眼子,临走还去硬转一波银鱼干的话题,最后才好把这袋东西提出来,她很想骂他,你上学那会儿作文起承转合有这么用心就好了!
“这个我不要。”她没辙,只能直白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