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呢,他拼着不孝的骂名,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啊,甚至在你妈那里也是一点好处没落着。真正的里外不是人。你跟他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学学他的土匪气的啊,谁在他头上拉粑粑,他一定抓下来塞对方嘴里去,没有抱在手里闻的道理。天底下只剩下一个人痛快了,那必须是他宗墀!”
贺东篱听着林教瑜在那头嗡嗡地说着,背景音很宽阔,飘荡着的降调曲是那句经典的:
我怕时间太慢……恨不得一夜白头……
林教瑜最终忽地挂了电话。
贺东篱来不及思索,病房那边有病人呼叫,她起身就去了。其实今天本不是她的病房班,是同事想跟女友过圣诞,昨天请东篱帮他轮一个的,作为回报,他帮东篱值冬至这天的。
东篱一开始还玩笑,冬至这天我并不需要啊。
几十秒后,她还是应下了。同事担心她不是特别想换的,说可以补顿电影和奶茶给她。
东篱莞尔,算了,没有特别想看的,但是,朋友有个应酬,原本没时间的,这下可以去了。
林教瑜来电半个小时前,陈向阳给她也打了通电话,询问东篱冬至这天会有空过来参加公司的乔迁宴么。
贺东篱不答。
结果陈向阳径直抱歉了,他说因为一些误会,有必要澄清一下,宗墀确实没有未婚妻,陈向阳的一些戏言不过是酒后关上门来的话,没想到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他已经和前女友交涉清楚了。
贺东篱听到一个尖锐的前字,心想陈某人你真是无利不起早啊。他能这通电话打到她这来,大概率是在宗墀那已经过了一遍堂了。且她笃定他在宗墀那没落着好,才无计可施地想来怀柔政策她。
贺东篱其实很想骂人的,你分你的手,别赖在我们头上。立时就不想去了,直言说,没空要上班。
一个晚上,贺东篱几乎在值班室床上一秒都没阖上眼,她想着宗墀电话里那通幽怨的话,想着林教瑜说的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
次日,贺东篱转门诊班,又是一天高密度。
她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放空神游般地走到便利店,邹衍和他的同事在买咖啡。
他隔着老远就给她招手,要她过来,然后拉着她到角落,神神秘秘的。
贺东篱心情不好,拿他开涮,“干嘛,跟我借钱啊,要多少,我最近手头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