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有话要说的样子,宗墀才回头,“下去再说,这里太冷。”
“车子不开了么?”她问他。
“不开了,我要去买东西。”他稀松平常地说着。
贺东篱诚然的自觉,他要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反制动了下他,“没必要两辆车都停这,我来开、”
她话没说完,宗墀问她,“你的答案呢?”
“……”
“给我解释的完美答案,阿篱。”
贺东篱漠然着,她一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宗墀似乎根本不想轻易揭过去,他站在路灯下,光把他的脸庞阴阳割成两片,一片昏,一片晓。他这些日子连轴转,那晚去找她的时候,已经喝得昏昏然,她和他打岔,他很难再坚定什么。他只恨他喝多了,连她站在他面前撒谎都没看穿,她那晚就在他面前要买烟的,只差一秒。
宗墀从风衣外套里拿出一份新续约的租赁合同协议,是她现住的房东宋小姐拟定的,协议里有一项烟草税。
那是宋小姐回国的那趟,偶然发现贺医生居然抽烟,她打趣贺东篱,在我房子里抽烟需要增补租赁税费的哦。贺东篱满不介怀,问宋小姐要加多少?
宋小姐意外,不能戒掉么?
贺医生缓缓道,有点难。
实则,这是个玩笑,但是宋小姐还是要贺医生每个月多加一块钱,这一块钱是对贺医生明知故犯的小小惩戒。无论如何,她还是不希望这么漂亮高知的女生沾烟草,一点都不酷,且那么味,还伤身体,明明百害无一利的东西。
贺东篱借着光,看清这份新续约的租赁合同,这又是一笔他在她身边的安插。
才使得她的秘密而破绽。
此刻,他站在她面前,咄咄逼人道:“阿篱,告诉我,为什么会抽烟,我想知道,烟盒上的那天怎么了,你很难过,得多难过难熬,你才会去碰这些东西。这明明是你失去你爸爸的阴影,是你对我屡教不改的厌恶,为什么会这样?”
贺东篱讨厌他一下子这么多的为什么!她湿润着眼,固执的缄默着。
宗墀把手里的协议书揉成团,仿佛还不够,他又重新展开,撕成个粉碎,仅仅因为这上头附着了条他不能接受的条款税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