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唐姨喊他的声音,要他出去料理搬家公司的事。喊了一声,没应,又走近了些,“小池啊!”
宗墀依旧没理,贺东篱推他快去,宗墀胡乱敷衍了声,“知道了。”
里间的两个人,她推他出去,说要上厕所,宗墀却胡搅蛮缠地不响应,片刻他抬着她下巴,逼着她正视他,“那天我和老宗谈事,他也这么和我说的,说我们以后有个孩子,就能体会我妈的心情了。我不想去体会,因为他们这些年也压根没体会过我的心情,对,我和你有个女儿,我舍不得她跟着穷小子吃苦的,可是我们永远体会不到她爱那个人需要那个人的心情,我难保证会不会成为我父母那样的人。可是我知道,她一旦铁了心,谁也主张不了她的,换句话说,隔个三年五载就能把一个人忘了,那证明那个人也不过如此。贺东篱,如果你女儿找到的人也像你一样,他们也能熬到三十岁的年纪依旧没找别人也不想找,那我就同意。不过,你才不是什么穷小子,你什么都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不然我为什么看你看这么紧,你当我真眼瞎么!”
他才说完,外面的唐姨着急地又催了他一声。宗墀臭脾气地冲一声,“来了!”再垂眸朝贺东篱安置一句,“反正你跑不了。”
门一打开,唐姨就跟边上张望着呢。他一面往外去,一面把他的保姆阿姨支应走了,“上个厕所都追着喊,屎都来不及夹断了。”
唐姨呸他一句,“你上什么厕所啊,你把人堵里头,我怕你又把贺小姐吓跑了。”
“她比你们谁都胆子大,你杀个鸡还叫唤呢,她手术职业暴露崩一脸血也面不改色的,她会吓到!”
“是是是,你和你爸爸一样,自己和人家吵翻天,别人说一句都不行。”
“你都别人了,凭什么说,啊!”
“浑小子,你就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就不该偏向你,由着你苦巴巴地熬红眼睛。我中午还和你妈妈说呢,可怜的时候是真可怜,快一米九的大个子,起小就什么苦没吃过,谈个对象怎么这么费劲的,可是你一好起来,又开始称王称霸了,你妈说得没错,你赢也赢在有张嘴,亏也亏在多张嘴。”
宗墀一路往外走,站在门口签了搬家公司的押送清点明细,送走了车子,回头来端正的面孔,恶魔般地危言耸听,“知道为什么旧社会里上到君王下到忠仆动不动老有个暴毙的说法么?”
唐姨不吃他这套,也听不懂他叨咕,由着他媚眼抛给瞎子看,要他别废话,“你们还吃不吃饭,吃完我还得收拾回去。”她再问小池,“你当真要陪着贺小姐住过来啊,那你妈妈要我留下来服侍你们的,我要不要也一齐搬过来呢?”
小池听到这句跟踩到狗屎一般地炸,“你搬过来干嘛!你要干嘛!”
唐姨不懂小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我给你们买汰烧啊。”说着,也低声了句,“也叫贺小姐知道知道,总归是你妈妈的一点心意。”
“不必了。这么多年你在新加坡,我们也没饿死。谢谢,你还是暂时住我爸妈那吧,实在嫌闷可以回新加坡去。”
唐姨坚决要完成微时的托付。“我闷什么啊,我就是给你们家干这个的。我就是嫌一个人住你爸妈那有点冷清,贺小姐不能搬到那边一齐住么?”唐姨别的不说,这么多年跟着微时,还真是住惯了大房子,这里确实有点小。
小池一口回绝,“她搬那去干嘛,到时候又被一些有心之人说什么上赶着了。”
“那你那么细心修整那里又做什么呢!”
“我修整我的,我等着名正言顺地把她接进去住。我倒要看看,谁敢说个不字。”
唐姨听着喜笑颜开,称赞了句,“这话还算中听。也别真和你妈置气,自己把日子过起来,她也就不说什么了。你妈要是真有你奶奶那城府,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