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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篱和宗墀回到他房间后,她才知道了妈妈的忌讳。
“那你怎么和她说的啊?”
“我说把酒杯全不要了。不是我们的了,不就没事了?”
贺东篱哈一声,勉强点点头,也不算不是个破法。
宗墀倒回自己的被窝里,贺东篱四下打量着他这从小长起来的地方。当初他父母搬去新加坡后,他一个人都是住郊区别墅的多,学校周更是吃住在酒店里。
贺东篱始终想不通,他父母怎么能放得下心,他妈妈又是如何舍得下的。
宗墀两手枕在脑后,“因为我爸事业链更重要,我妈始终觉得我这一年是在玩票。”
他没玩,他那会儿学业甚至比他们体制内的更重。
贺东篱笑他没苦硬吃。
宗墀轻蔑附和:“对啊,我就是爱吃苦头啊。你的苦头。”
他要她换礼服给他看看,贺东篱道黄秘书给她约的化妆师还没来,她还不知道穿哪件啊。
“就黑色那件。我喜欢。”
贺东篱望向他,“为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你都没跟我说,今晚这顿是你的升职宴啊。”
宗墀从床上跃起身,盘腿坐着,催着她换礼服,就在这里换。
“喂,我和你说话呢!”
“我在听啊。”
“我问你升职的事!”贺东篱呵斥道。
“内定的事,有什么可新鲜的,等你哪天升副主任了,我给你风光办一次。”
贺东篱怪他扯远了,“升职就是升职,我妈都知道了,我还落我妈后头去了,凭什么!”
宗墀笑而不语。
耿直的人继续说教道:“该庆祝的事就是不能免啊。谁说不新鲜的啊,我很新鲜啊。就跟你当初得银奖一样,这不是输了,明明是当年青少年赛的第二名,请你记住!”
宗墀觉得她一点没变,还像个孩子,大抵搞学术的都有点轴,轴得天真且可爱。
然而,他有可爱侵略症。她越可爱,他越要毁灭她。
于是,作为升职的礼物。他要她,当着他的面换晚上穿的礼服。
业已黄昏,窗帘紧闭的室内,宗墀望着澄明姣好的一具曲线胴体,他就那样躺靠在床上,一只腿支起来,一只腿半挂在床边,浮浪子弟模样,轻佻口吻说了句,“贺东篱,你说你这样,我能不看紧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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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晚上七点,宗家的宴席准时开启。
宗墀代表他父亲宗径舟先生作了简略的话事致辞,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