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道:“算了,我不找你了,我突然想起今天有事。”
他转身就要走,谢宥却突然抓住他:“今天有事?”
悯希用力抽手:“对。”
谢宥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抬起眼,说:“那就明天,明天记得来找我。我会等你。”
男人力气极大,好似不答应就不让他走,楼下都是谢家的人,悯希哪敢和他纠缠:“我知道了,我找,我找!松手。”
谢宥手指微微一松。
悯希立刻落荒而逃。
与此同时,谢家另一处家产的某间房里,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哐”一声!
屋子里,谢恺封双眼通红,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对,杜容只是在电话里说错一个字,他便面无表情地出声辱骂,难听话连篇,完全找不到平时故作亲和的样子。
他拉开衣领,露出青筋暴起的脖子,不顾杜容在那边说什么,暴躁地把手机扔开,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拎起被子。
不见了!他每晚放在枕头下面的怀表,没有了!他整整一天,挖地三尺都找不到,没有那表每日给悯希灌输错误的记忆,让悯希认同自己的身份,悯希根本不会认得他!
“妈的。”
所有、所有都和他作对!
谢恺封癫狂地发了一阵疯,停下来,面无表情站了一会。
片刻,他勾唇,阴森森笑出声。
最好、他是说最好。
不要让他知道是谁偷的。
……
悯希回到宿舍还有点心有余悸。
原主的宿舍是双人间,舍友叫曲庄,白天他补觉的时候,曲庄出去打球吃饭了,现在才回来。
一下午都在打球的男生后背全是汗,曲庄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用余光觑悯希。
悯希正在往身上套外套。
曲庄在这住这么久,其实很少和悯希说话,他觉得悯希风评差,还不好相处,通常能不和他说话就不和他说话。
此刻,不知哪根筋搭错,曲庄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这么晚还要出去?”
悯希抬眼看他,礼貌应了一声:“我要回……”
话音突然顿住。
嗯?他要回哪?他不是一直都住宿舍吗。
悯希蹙紧眉,眼中如若有某种认知在坍塌,他冲曲庄摇了摇头,又脱下外套,重新坐回床上。
曲庄见状,也没有多说。
第二天悯希和曲庄都没课,曲庄照常去打篮球,悯希则窝在宿舍里一整天都没出去。
谁知道谢宥恢复正常没有,万一一出去就碰上那疯子,悯希真会一头撞死。
曲庄是晚上十二点多回来的。
兴许是昨晚悯希对他的态度很友好,曲庄这人又天生自来熟,晚上回来还特意给悯希捎了份炸鸡排。
悯希吃着的时候,他进去洗澡。
曲庄浸在水里,草草冲洗几下,披上衣服就走出去:“悯希,你有没有听说谢宥——”
悯希正坐在开着台灯的帘子里,翻弄着手里的书,一刻钟过去,他已渐渐进入幽玄的状态中,谁也无法打扰,然而这一声“谢宥”却猛地砸破了他那周身生人勿近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