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希似乎又被?他的声音吓了一小?跳。
润亮的嘴唇紧抿,很努力?地握紧伞柄,控制住自己没后退。
同时黎星灼注意到悯希一直在动作隐晦地打量他,像头?天认识他似的,不就半个月没见吗,他有?变这么多?
是变丑了,还是变帅了?
看不出来,悯希在外貌上一向一视同仁、高尚平等,不管是两百多斤的肥猪,还是贼眉鼠眼的老鼠,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他都会温柔地对?待。
黎星灼毫不怀疑自己现在要是拿把刀划破脸毁容了,悯希也不会嫌弃他,说?不定还会扑簌簌为自己掉眼泪,心疼自己。
悯希把黎星灼的额发撩起来,仔细看了看那块被?雨伞弹到的地方,过会才松了口气道:“就一点点红,应该一会就能消了,下次你注意一点,不要太莽撞。”
见黎星灼含糊地轻嗯了一声,悯希撑着伞挪移位置,和黎星灼并排蹲在一起:“你蹲在这里哭什么,和我讲讲?”
他的语气相当熟稔自然,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不认识黎星灼的。
但既然能大晚上哭着来找自己,说?明很大概率是朋友,那他现在要是说?不认识之类的风凉话,就太伤人心了,悯希决定往后推推,先听完对?方的苦恼再说?。
黎星灼更没有?起疑,他现在满肚子的话要发泄,要倾诉,他要不行了,他要爆炸了,他现在急需悯希的声音、注视和所有?一切来抚平创伤。
他眼睛通红,连湿哒哒的额发遮挡住了视线也不管,往日张扬的神态也变得灰扑扑,真正的成了个落汤鸡,甚至最看重的、每逢出门必打理的衣着也没见他怎么上心。
穿着身灰色睡衣就跑出来了。
黎星灼看了眼悯希细瘦的手腕,伸手把那感觉能把他压垮的黑色大伞接到手中,然后才说?:“陆以珺是怎么骗你的?”
悯希一怔:“……嗯?”
黎星灼望着悯希的眼睛,心平气和道:“你和陆以珺根本?就不熟,为什么会莫名其?妙住进他家里?”
他说?着,突然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谢恺封可以,陆以珺可以,谁都能把你骗走!把你骗走就算了,就那么忙吗,就一点空也没有?吗,和陆以珺耳鬓厮磨的时候就一秒钟时间也抽不出来回我一条信息,让我别像疯狗一样担心你担心得要死吗!”
悯希被突然的一连串高声噎住,好半晌才理解了其?中的一点意思,想要解释:“不是,我的手机……”
刚才还火冒三丈的人,又冷不丁好似他蔫巴巴的额发一样,萎靡下来:“我明天早上的机票,我爸这段时间找了一堆人看着我,守着我,就等时间一到把我赶上飞机。”
“我得瞒着我爸,像谍战片里那样,在任何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找人问你的行踪,我找了你半个月,如果不是在群里看见有人透露了陆以珺这处的别墅,我明天临走都看不见你。”
黎星灼两只手用力捂住脸:“悯希,你真的很坏,很坏。”
悯希一愣,刚想出声安慰他,黎星灼蓦然挪开手,一张森然深邃的脸露了出来,他掀起薄唇亮出獠牙:“如果?我能狠狠心把你操了,是不是就没这堆破事儿了……”
悯希惊了,本?来想拍打人背部的手蜷了回来,他愕然地看向黎星灼。
别说?一个有?家室、有?孩子的人听见这话会生?气,就是普通人被?这么冒犯也忍不了,悯希面色冷厉下来:“你在乱说?些什么?!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沟通,我先走了。”
谁想黎星灼一下崩溃了,立刻惊惶恐惧地站起来,抓住了悯希的手腕:“适合的,适合的,我不乱说?了,你别走……”
悯希被?他抓得停下来,扭过头?。
只见黎星灼眼神悲痛难过,透着隐晦的求救。
好像快要死了,只有?悯希在他唇边落下一个细腻的吻,才能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