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再也没有资格信仰祂……”
他说着,胸膛快速起伏,咯出一口血,染红了阿斯莫德的衣襟。
阿斯莫德慌乱地擦拭着他唇角的血迹,竟对此束手无策。
楼仰雪喘息着拉住他的手腕,近乎哀求地说:“放我走吧,让我去杀了祂们,好不好?”
阿斯莫德硬着心肠,沉声拒绝了他的请求:“伊瑟洛斯,在你的身体彻底好起来之前,你哪里都不准去。”
*
阿斯莫德说到做到,祂严格限制了楼仰雪的活动范围,不管楼仰雪是骂祂也好,不理祂也罢,祂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强迫楼仰雪喝下一些味道古怪的汤汤水水。
有时是小章鱼来喂,有时是阿斯莫德亲自来喂,楼仰雪的态度一直都是抗拒,他不想活下来,夙愿没有完成,又不能现在就死,于是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人偶。
阿斯莫德坐在床沿,将一勺复原药剂递到他的唇边,楼仰雪微微侧头,别开了脸,阿斯莫德语气微微严厉:“喝了。”
“阿斯莫德,你又何必救我,”楼仰雪垂落银睫,鎏蓝眼眸失去了神采,空茫茫地注视着虚空的某处,他嗓音低哑,透着一股浓郁的丧气:“我除了长得好看一点,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如果你实在舍不得这具躯壳,等我死了,你再换一个听话的占据这具身体,不好吗?这样,也不算你的预言完全落空了。”
阿斯莫德险些捏断银勺,深吸一口气:“别说傻话,你就是你,独一无二,无人可以取代。”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是个瞎子。”
阿斯莫德握住他的手,耐心哄他:“你把塔核取出来,我自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不行,玩家……”
“你管他们去死。”阿斯莫德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一群陌生人罢了,他们的命运与你无关,伊瑟洛斯,何必为了他们折磨自己?”
楼仰雪沉默了一会儿:“昨天,我梦到了弥萨伦亚的雪。”
“既然你不想要我这具躯壳,那么等我死了,就请你……把我埋在弥萨伦亚吧。”
阿斯莫德隐忍地深吸一口气,想发火,看到精灵垂落的银睫微微颤抖,苍白得几近透明的面容掩映在披散的银发下,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又心中一痛。
算了,跟一个想死的人发什么火呢?
阿斯莫德将勺子抵到楼仰雪的唇畔,冷硬重复:“张嘴,喝了。”
楼仰雪的回答仍是沉默地别开脸。
“好,不喝是吧,”阿斯莫德面无表情道:“那我只能把触手伸进你的喉咙里,直接把复原药剂灌进你的胃袋了。”
闻言,楼仰雪终于有了反应,微微睁大了失去神采的眼睛:“你说……什么?”
阿斯莫德已经按住他,沉声道:“放心,我会把最细的触手伸进去的。” W?a?n?g?址?发?B?u?y?e?????ū?w???n?2????????????????
楼仰雪挣扎了起来:“不行!我不要——”
阿斯莫德:“那你老实把药喝了。”
“不喝!”
“那就用触手灌药。”
“……”
楼仰雪知道阿斯莫德说得出就做得到,最后楼仰雪没有办法,只能主动把药喝了下去,但喝完药后,他就不肯理阿斯莫德了,阿斯莫德也不在意,坐在床沿犹豫了一会儿,对着楼仰雪的背影说:“我要出一趟远门,这几天就让副脑陪着你。”
楼仰雪安静了一会儿,不高兴地问:“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