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情况,他当然可以怕。
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在颜宁这个年龄要是遭遇这些事情,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但他不能让小家伙害怕——
那不利于小家伙修道。
不过有一点,他哪怕是重新牵动了筋脉的内伤,他也觉得值得。
那就是用千里镜将那一切都给搅得粉碎,将那些当时在伤害幼崽的虚影碎尸万段。
所以没有必要害怕的。
以后都会这样。
程寒秋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告诉小幼崽这一点。
但幼崽很快又开口了。
“那里很黑,为了让我的情绪保持激动,他们会用一些很痛的东西,还有只会点一盏灯,在那里死过很多人,所有东西哪怕每次用完都冲洗重新以高温淬炼,也沾染着无数的灵魂碎片,带着难闻的味道——”
幼崽缩在他的身后,像是在回忆,声音的尾音隐约听着有一丝丝的颤抖,但他还在说。
“宁宁很害怕,但宁宁不敢说,宁宁一直很害怕自己等会儿就是下一个——”
下一个死在那里的人。
一个没有归处的孤魂野鬼。
程寒秋正色,他转过身。
然后对上了幼崽清亮的眸子。
“宁宁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宁宁想啊想,如果有不一样的人就好了——”
小颜宁还揪着程寒秋的白发。
“然后宁宁真的看到了。”
颜宁仰着小脑袋。
“看到了爹爹的白发。”
程寒秋看着小家伙,喉结滚动两下,一时有点哽塞,话语说不出来,只能听幼崽用那种轻轻软软的声音,告诉他——
“宁宁那时候都还没想起来呢,但宁宁就觉得呀,宁宁有救了,宁宁在那里所有的记忆,都是痛苦的离开,只有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爹爹你来了,周围都亮了。”
这小家伙就这样软软的告诉他——他到底有多期盼他。
“所以,所以——”
幼崽睁圆了眼睛,其实已经有些困了,但明显是努力撑开眼皮。
“爹爹不要讨厌自己的白发好不好?偷偷告诉爹爹一个秘密哦,宁宁之前一直做噩梦,有了爹爹之后,噩梦少了好多,他们在梦里都不敢捉弄宁宁了,爹爹好厉害……”
程寒秋一呆。
幼崽生物钟准时敲响,强撑着说完之后,那眼皮瞬间耷拉下去。
三两秒钟就要陷入睡眠。
临睡之前,他还喃喃着——“爹爹,染黑发的材料也有点难找哦。”
所有的话连接起来,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程寒秋一句话都来不及说,这小家伙该说的都说完了,他就只能这么看着幼崽。
已经睡过去的幼崽看起来乖乖巧巧一个。
不见身上一丝一毫的刺。
睡梦中还轻轻砸吧了一下嘴。
在他倍感安全的小角落慢吞吞调整了一下睡姿。
整张小脸都埋进了他的怀中,只有呼吸声浅浅。
这就太奇怪了。
程寒秋慢条斯理将幼崽揪出来了一点,保证他的正常呼吸。
这种感觉就真的太奇怪了。
他其实根本没做什么。
却有个幼崽苦恼的告诉他,他很喜欢他那让人厌恶的妖异的白发,但如果他真的实在不喜欢的话,他也试图去找将白发染黑的东西。
对于幼崽来说,一切都好似就如此简单。
反而是他困惑在过去,止步不前。
程寒秋很缓慢的笑了一声,放松身子,就这样睡在幼崽旁边。
他克制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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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身边软软的小幼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