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塞了自家的几个人当官,前朝灾害发生的时候,李家还是救灾最积极的,新朝后,那些做出出格举动的李家人嗅到危险气息,干脆自绝了,留下李丹这一脉,残喘到今天,说实话,剩下的这些家伙有罪,但又没有罪不容诛。
所以宿梧不太喜欢他们,但也懒得动他们。
不过宿梧也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小小的机会——李家要是把握不住,不好好做,前朝覆灭的那么多世家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宿梧被称为暴君很显然有根有据——他这个人其实不太喜欢讲道理。
而最近,李丹被派去渝南一带救灾,根除作祟妖邪。
但这家伙这次运气实在不好——紧赶慢赶次次晚一步不说,最后还让那妖邪给跑了,前段时间回京,吓得李丹这个胆小的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大病初愈,就颤颤巍巍进宫来了。
御书房。
穿着官服的青年人愁眉苦脸,在宣唱陛下驾到之时利落的跪下去。
他整体消瘦,脸色灰败,手微微颤抖。
想着自己这次办的事情——带了那么多人去那么多资源过去,不仅没有达成预期目标,甚至还放跑了妖邪造成了更严重的损害,现在妖邪不见踪影。
这是一点成果都交不上来。
李丹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他哭丧着一张脸,想着自家家人能保全的概率是多少。
——拿不准。
没有人能猜明白这个暴君在想些什么。
宿梧是个兴致提起来了,能自己提剑杀人的煞神。
他看着金纹龙靴出现在眼前,缓步走到主座坐好,李丹跪拜,也没敢抬头,低声汇报着自己这一趟的形成。
“李爱卿,”宿梧缓缓开口,“这次的渝南之旅如何,想必爱卿心中也有数了吧?”
“陛下!陛下!臣已经竭尽所能,只是那妖邪太过狡猾,臣没能把握时机,小瞧了这妖邪,让渝南地区更加混乱,罪当万死,但是,但是——这是臣一人所犯,请陛下不要牵连臣的家人啊,臣——”
李丹脑子转的飞快,心中已经想好了好几个替罪羊。
到时候怎么也能直接把家人换下来一些,逃远一点,离这个暴君越远越好——宿梧根本不是李家这样左右逢源的家族能应对的!
这位强悍独裁的君主所需要的只有——绝对的忠诚。
但——
“鱼鱼,”宿梧含笑打断李丹的话,“你觉得他该死吗?”
鱼鱼?
什么?
李丹脑子正飞快旋转着,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整个人都还有点懵,有些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不是在对他说话。
李丹大着胆子掀起眼皮飞快的往上座扫了一眼,随后惊骇的垂下眼皮,遮掩住自己的情绪。
上座。
宿梧正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幼崽。
那小家伙呆呆的也不说话,就靠在宿梧的怀中,小手正抓着宿梧的衣服,将宿梧的衣服抓的褶皱。
不是吧?
开玩笑吗?
这个小幼崽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暴君又要搞什么花样?
难道说他们李家的身家性命都要寄托在一个三岁的幼崽身上?还是说这是宿梧又想起来要折腾世家的什么新的玩法?
李丹等待了很久,等待那个小家伙的反应。
他的汗水滴答滴答掉在地板上,手心也全是汗珠。
而骤然接触到大量信息,还几乎没几个名词能听懂的小鱼崽愣愣的反应了半天,然后仰头:“啊?”
小脸上一片空白——试图回应……回应失败。
太逗了。
宿梧一下子笑出声来。
宿梧从上方丢了个木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