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此?番去雍地如何?姑妹身子?可好?”要说,他也确是神经病,用过了晚膳忽然说要去看母后,想起一茬是一茬,压根拦不住,她说陪他一同去,他也不同意。
说是马车颠簸,一来一回也不在当地休息,还是让她在家中歇息,般般本就怕累怕苦,听见表兄这么说就同意了。
“挺好的。”嬴政移开目光,看向大殿之下?的嫪毐,将视线投向更外面,安抚似的轻轻拍拍她的小手。
即便是坐在王座上,表兄仍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上一次他这样握着她还是他强行要将她带离邯郸。
般般挨他愈近,小声?道,“莫非表兄紧张,说起来你与燕太子?也许多年不曾见过了。”
“是有些。”嬴政道,“倒也说不上是紧张,不知他如今是何种?模样?”
“你前几日还说他心胸狭窄记仇,温润如玉都是装的。”
“……”
嬴政一阵无语。
不轻不重的捏她的手指,“王后听错了,这话非寡人所言。”
哦,当时说人家坏话,现在不承认了。
秦王是要面子?的嘛。
般般给他这个面子?,自言自语,“啊,我听错了吗,应该确实是我听错了吧。”
谈话间,内监高呼传燕太子?觐见,周遭的官员们纷纷肃穆以对,王座上的夫妻也不再低语说笑。
咸阳殿宽大高耸,顶空约莫能?有个十?五六米,开阔面阳,由是,臣子?禀朝中大事需大声?说话,还会有细微的回音。
太子?丹携李歇一同上殿,跟随的还有两个燕国护送的将军,将人送到他们便会离去。
太子?丹以左手覆其右手手背,恭敬俯首,“外臣姬丹拜见秦王,秦王万年,拜见王后,王后千岁。”
……到底凭什么王后就得?比王上少活九千岁。
般般脸上的端庄笑脸微僵,隔空给正?在见礼的太子?丹甩去一个刀子?眼。
“姬丹,你我多年未见,只认脸,你可还能?辨得?清我啊?”
太子?丹抬眸,首先望见的便是体态若虎狼的秦王,他早已不是当年身处邯郸的可怜质子?之子?,秦王冕旒影影绰绰的遮蔽之下?,显现出?对方?那对犀冷的眸子?
缘何说他是虎狼体态,约莫是秦地的风土与血统如此?,秦人素来长的高大威猛,面容也不太像中原人,包括他的眼瞳颜色,也不是纯然的漆黑色,眉弓极高,鼻梁高挺,唇薄而宽,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玄色的秦王朝服,金线绣着奇异的图案以及符号,赤热的红与鲜血注目。
跟他对比起来,他身侧的王后简直小鸟依人,体态纤细状若无害的兔子?,唯独那对机敏的眸子睁的浑圆,一如兔子?机警时竖起的耳朵。
“是有些辨不出了。”姬丹慢声舒缓的笑,“王上,你我已有十?年未见了,慢慢十?年,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
“丹仍如往昔,此?番质秦,丹带了一份小小的礼物。”
“哦?”秦王微微扬起眉毛,“呈上来。”
秦驹摆摆手,示意寺人呈上。
“寡人瞧你的变化的确不大,可娶妻生子?了?”
姬丹笑笑,有些无奈,“还不曾,王上可是要替丹觅得?良人?”
秦王:“有何不可。”
朱色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