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景元疲惫地转了个身,表示拒绝。
鹤鸢跟着他转身,“我晚上和应星哥约了试武器。”
“行吧行吧,也没指望你们两个,我找镜流去了!”白珩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刚走没多久,又折返回来:“真的不去吗?”
景元毛茸茸地说:“如果不需要消耗体力的话……”
“那你们没戏啦,以后再说吧!”
白珩挥挥手,这回真的离开了。
“好臭啊,”鹤鸢突然说,推了推身边的景元,“快起来扶我去洗澡。”
景元又转了个身,离鹤鸢远了一点,“我好累,不如你扶我去吧。”
鹤鸢翻身跟上来,伸手抓他的发绳,“好你个景元!竟敢忤逆我!”
两个人像春卷一样滚来滚去,直到景元碰上了一双黑色的鞋。
他抬起头,对上镜流那双冷漠又带着好奇的眼神,以及一旁白珩眼中的笑意。
“镜流!这两个人说什么自己没力气了,结果还有劲在这里打闹!”白珩拽着镜流的胳膊,“你快管管他们!管管你徒弟!”
镜流低头,看到自己那平日风神俊朗、被誉为“罗浮俏郎君”的弟子满脸灰尘与汗珠,那头柔顺光滑的白毛此刻乱成一团,蓬松的发丝上还沾了灰,活像是出去嬉闹回来的脏脏猫。
另一个也差不多,看得人忍俊不禁。
一向绷着脸的罗浮剑首此刻也有些恍惚。
她的徒弟…额、她的徒弟怎么成这样了?
以前景元也有累的时候,但、但不至于成这样啊……
那么唯一的变数——镜流看向鹤鸢。
鹤鸢若有所觉地抬头,眨着略微圆润的眼睛,梦幻的蓝紫色在尘埃的衬托中愈发闪亮。
与景元一起,像是两只在外面闯祸后回来虚心认错的猫咪。
偏偏这猫主子太过可爱,令人不忍苛责。
镜流想说的话憋在嘴里,最后只是生硬地说:“不成体统,还不快去梳洗?”
顶着猫猫之王罗浮剑首狐狐大王镜流的目光,景元和鹤鸢一溜烟地站起来,飞快地跑去浴室。
两个青年人远去的背影令人感慨。
特别是在看到这两个人还幼稚的互相挤压对方,就为了第一个进浴室后,白珩更是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镜流,下次可以不用那么严厉的。我看他们都很敬仰你呢~”
狐人特有的婉转语调在耳边响起。
镜流的表情柔和一些,只说了句:“我快要一千岁了。”
正常的仙舟人,岁数都在七八百上下,若是曾经当过云骑军,这个岁数估摸着要打个八折九折,镜流能活到这个年头,已然是个奇迹。
如今仙舟联盟中比她还年长的(堕入魔阴身的不算),也只有朱明仙舟的将军怀炎——这也是应星的师父。
说起寿命,白珩的心情也低落不少。
狐人寿数在三四百之间,她如今二百多岁,按着常理,也算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稍微亲近一点没事的,”白珩说,“你看,小景元又不是孤身一人,到时候也有人陪他扛着。”
对大部分人来说,困难的时候,身边有个同伴在身边,会好受很多。
镜流只是“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答应了。
另一边,在浴室争夺战中胜出的鹤鸢正“命令”景元给自己擦背。
此处的高科技已经有了能帮忙搓背的仪器,但鹤鸢偏不用。
“这回是我赢了,就得听我的。”他如此说到。
景元也不服输,“那是你先拌了我一脚,不然就是我赢了。”
鹤鸢戳戳他的脸,“愿赌服输这个道理懂不懂,那是合法手段!”
“那我挠你腰的时候你还说我作弊!”
两人像小学鸡一样吵来吵去,直至外头有人问:“里头的人洗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