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舶司一趟。
各个机巧鸟监控都在搜寻星核猎手的踪迹,并且隐秘的监视药王秘传以及毁灭势力的成员。
鹤鸢看着那些熟悉的身影,眼眶里泪水积蓄。
他为什么要哭?
转眼,他就看到了【-63】的心情值。
真是糟心。
鹤鸢面无表情地擦掉眼泪,眼眶被磨得通红。
司舵驭空似是不忍,上前安慰道:“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鹤鸢:“……嗯。”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个无名客认为他需要帮助了。
就算他现在在大街上喊“我真的很开心”,也会被当作疯了吧……
鹤鸢郁闷地回到家中,与穹一行人错开。
刚刚推开门,就被杵在院子里的人影吓个半死。
就算你是我曾经的亲亲老公,也不能这么吓人啊!
鹤鸢吓得脚一个没踩稳,向前扑去。
应星跟闪现一样接住他。
怀中抱着的青年身形瘦削,形销骨立,本该光彩照人的面庞上带着抹不去的愁绪,如一朵失去滋养、即将衰败的花。
心狠狠地抽痛起来。
当初若没有做那件事、若他正常的死去,丹枫和景元一定能照顾好鹤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流于尘世七百年,亲朋尽散,牵挂着一个不该牵挂的人,走不出沉痛的过往。
不该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压制的魔阴身又跟着回忆涌起,应星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在脆弱的皮肉上留下痕迹。
他许久未听到青年的声音,将人紧紧抱起,置于屋内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探查呼吸。
那呼吸缓慢的,让应星差点以为鹤鸢在沉睡。
也让他差点忘了,仙舟人没有死亡,只有魔阴身。
可大部分仙舟人直到最后一刻,也会保持强健的体魄,而不是鹤鸢如今的脆弱。
应星身上的理智被唤回大半,投入到与魔阴身的斗争中。
他紧紧抱着鹤鸢,像是恶龙守护着自己的珍宝,恨不得含进口中保护,却又怕自己的牙齿或是温度会伤害他。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去触摸体温,以此来确定青年的存活。
鹤鸢醒来时,便对上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和一会儿裂开一会儿平直的嘴。
他像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眼角蓄起泪水,却是伸手抚摸应星的脸颊。
应星顺服地垂下头,任由鹤鸢的手在他发间穿梭,在他的弱点处游走。
“你是知道我要死了,回来看我么?”
不知为何,鹤鸢说出了充满怨怼的话。
应星是什么时候逃狱、什么时候成为星核猎手的?
为何在这七百年间,应星没有来见过他一眼?
鹤鸢一直想问,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这样。
他刚想解释什么,应星就一脸痛心地抱住他,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
鹤鸢要听腻对不起了。
每一条线都这么说,就是没有点行动表示。
“对不起有什么用?”
极度生硬的语气在应星耳边响起,也炸开压倒在他心口的重石。
是啊,对不起有什么用?
明明是他没用。
是他做错了事,是他没用、无法潜入仙舟看一看鹤鸢,也是他没用、治不好鹤鸢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