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百年,估计也就螺丝咕姆这种,能陪鹤鸢很久吧?”
这是景元最经常听到的话。
大家似乎觉得,接近永生的无机生命更接近永恒,更能给予很好的陪伴。
事实并非如此。
若真是如此, 那鹤鸢的入幕之宾......就该有他一个。
就像鹤鸢偶尔回家睡觉时、脖颈上会留下红痕、后颈处会有各种印记一样。
冰蓝的弓箭、翠绿的枝叶、金黄的太阳, 这是景元所见到的。
作为丈夫,他似乎该去声讨鹤鸢, 以此来捍卫婚姻的美满。
可......若这是既定的事实呢?
都说神策将军算无遗策, 景元算来算去,却没算到解决的办法。
只有让鹤鸢停下来, 这一切才会结束。
但鹤鸢不会停下来的。
他生来如此,骄纵的要所有人都顺着他,偏偏从未有人反驳过这一点。
因为心甘情愿。
无法解决,那就利用那一丁点生出的愧疚,来为自己争取更多。
鹤鸢的愧疚比景元想象的要多。
他似乎明白自己进行着怎样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所以总是悄悄回去,很少耽误晚上和景元的事情。
甚至,他还称得上乖巧地清理身体和痕迹,几乎让人看不出来。
......像是出门吃野食会擦干净嘴巴和皮毛的猫。
但外面的野食都不太好,竟然让猫自己打理皮毛,实在是不够格。
景元每次都会帮他梳理好头发,护理好肌肤,让他像是初绽的玫瑰一样瑰丽的在床上舒展花瓣。
鹤鸢是喜欢的。
他喜欢有人帮他做一些生活中的事情。
诸如洗澡洗头吹头发这样简单的小事,或是护理这样麻烦又昏昏欲睡的麻烦事。
被景元伺.候舒服了,那对景元的很多越界行径…鹤鸢全都视而不见。
被扣上环的时候,依然如此。
可能是因为那点愧疚、可能是对景元的歉意、以及对话语中提及的“弄出来太多对身体不好”的心虚。
不管是什么原因,结果就是鹤鸢接受了。
有些时候,结果是最重要的。
鹤鸢消弭了部分内疚,景元得到了更多的筷感,听起来像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但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鹤鸢的心里...可能不会再有内疚了吧?
景元需要把控好一个度,一个让他戳开一半事情的时机。
不需要全都戳穿,因为那会让鹤鸢直接摆烂、更加为所欲为。
作为竹马,他大概是这世上最了解鹤鸢的人了。
他需要偶尔的敏锐、需要时不时的查岗、以及严苛的教训。
这样会累吗?
为什么会累?
景元不解。
这些事对他来说,可以是随手为之。
鹤鸢并不经常这样。
从雅利洛六号回来后,频率几乎是两三个月才出门一次,相当于没有。
每次回来还会热情地缠着他,穿那些涩情的服装,几乎像是奖励一样。
在这样的维持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下去,直到一切都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