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这番剖白的话,让一旁的千手柱间都为之动容,甚至不自在地抬手擦了擦鼻尖,心里嘀咕:哎呀,虽然扉间整天说的那些关于宇智波一族偏执、扭曲、难以沟通的言论我不赞同,但不得不承认...他们表达关心和在意的方式,确实挺...别扭又沉重的。
斑说完不再开口。
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斥着无言的对抗与挣扎。
就在斑以为这次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心一点点沉下去时——
严胜的嘴唇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然后,一个低哑得几乎如同气音的声音,艰难的从严胜苍白的唇间逸出:
“......我想救一个人。”
斑下意识追问:“什么人?是谁?他在哪里?”
严胜再次陷入了令人煎熬的沉默。仿佛刚才那五个字,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
斑见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耐心点。他没有催促,而是等待弟弟自己想开。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时间。
严胜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沉重和痛苦。
“他......给了我一条命。”
斑和柱间同时一怔。
严胜的眼睫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接下来的话语重于千钧,需要耗费他全部的力量才能吐出:
“为了...给我这条命...他现在...很不好。”
严胜这句沉重而模糊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斑的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给了我一条命。为了这条命,他现在很不好。】
第一反应,如同本能般窜入斑脑海的,是母亲佳织的身影。
可再一想,不对啊,严胜用的是他,不是她。
千手柱间站在一旁,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并不清楚宇智波家的具体情况,因此在听到“给了一条命”、“现在很不好”,第一反应是某个活着的、对严胜有救命之恩的人遇到了巨大的麻烦。
他正想开口仔细询问具体情况,比如那个人是谁、在哪里、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许他和斑立刻就能去帮忙,就在这时,房间门被轻轻推开。
去找久司熬药的泉奈端着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汤药走了进来。甫一进门,他就敏锐的察觉到房间内的气劲不对劲。
斑哥脸色沉重,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的严胜。
柱间则在一旁,一副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的表情。至于严胜,低垂着头,周身笼罩着比以往更加冰冷低沉的气息。
泉奈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是弟弟的身体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连千手柱间都束手无策?
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声音不自觉沉了下来,问道:“怎么了?严胜的情况不好?”他快步走到床边,急切的看向柱间和斑。
千手柱间一看泉奈这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摆手,同时飞快的对泉奈使了个眼色,用口型无声的比划着:‘不——是——身——体——’
他一边做口型,一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床上的严胜,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努力传达“是别的事情,关于心理”的意思。
泉奈是何等聪明的人,尽管一时没完全理解柱间比划的全部含义,但明白了并非严胜的身体出了紧急状况。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
不是身体问题,那这凝重得都凝固了的气氛又是为何?
他压下满腔疑问,暂时没有继续追问,将手中的药碗轻轻放在床头的矮几上,低声道:“药熬好了。”然后便沉默地站到斑身侧,用眼神询问兄长。
斑接收到泉奈的目光,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严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