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缘一只是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
严胜忽然眉心一跳,察觉到一丝异样。他大步跨到缘一跟前,俯下身,凑到缘一唇边闻了闻。
......一股清淡却明确的酒气。
这孩子什么时候沾的酒?
严胜回想宴会场上的情形,无奈来找他攀谈应酬的人络绎不绝,总有他视线未能顾及缘一的时候,想必就是在那间隙,缘一误饮了酒水。
严胜叹了口气。
所幸他不久前刚命雅树整理出了一间客院,以备不时之需。他把缘一安置过去便可。
“跟着我。”
缘一非常听话,乖乖的跟在严胜身后。七拐八绕后,他们来到一处安静的庭院。严胜推开屋子的门。
“今晚你睡这里。”说完,他转身欲走。
然后,发现缘一依旧跟在他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
“跟着。”缘一迷迷糊糊地重复着这个词。
“不用跟着我了,进房间睡觉。”
“哦。”
......
严胜走了两步,发现那小小的脚步声依然固执地跟在后面。
他再次叹息了一声,感觉今晚叹气的次数,比过去三个月加起来都多。
严胜板着脸,索性牵起缘一的手,将他一路牵进房间,直接领到床边,指着床铺道:“躺上去。”
缘一顺从地躺下。严胜立刻转身,然而他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窸窣声,缘一已然跳下床,又跟了上来。
严胜:“……”
他简直要气笑了。
“非得跟着我?”
缘一仰着懵懂的脸,固执的重复:“跟着。”
翌日,天光微亮。
缘一迷迷糊糊的醒来,脑袋还有些宿醉后的晕眩和沉重。
他无意识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线条冷硬的黑檀木家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冽的、熟悉的淡香......两秒后,他眨了眨眼睛,猛然意识到这好像是兄长的卧室。
他一下子坐起身,手掌却无意中摸到了一缕滑凉如丝绸的东西。他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几缕墨色的长发,正被自己压在身下。
望向长发的主人。
是兄长!
缘一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脑海里回想起昨晚自己是如何粘着兄长的画面,脸腾的一下红成了苹果。
下一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他轻手轻脚、几乎是屏着呼吸从床的另一侧爬下,匆忙穿好鞋子,一溜烟地逃离了这个房间。
就在房门被轻轻带上的瞬间,床上“沉睡”的严胜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其实早在缘一有所动作时就醒了,只是懒得解释昨晚这孩子如何固执地非要跟他回房、最后只得让他睡在自己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