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虽然邵勋在年前回到了洛阳,但正旦朝会还是由太子在汴梁举行。
他留在了金谷园,监督礼部官员操办王衍丧事。
在咨询了太常寺的意见后,邵勋亲自给出了谥号:昭。
又追赠王衍为莒国公,此爵仅及身耳,于是又重新册封嗣子王玄为开国平原郡公,算是这个爵位的第一代,并加封五百户食邑,以示恩宠。
复下诏,夺情起复王玄为光禄寺卿,办完丧事后到职。
太常卿崔遇再度接手了整个丧事。他现在几乎是大梁朝红白事的总负责人,忙得脚不沾地,但说实话也攒下了不少人情——就连邵勋都承他的情。
正月初三,太子少傅陈有根代表东宫来到金谷园赴丧。
初四,朝廷公卿将相要么亲自前来,要么派嫡系子弟代表,基本都到齐了。
邵勋一直等到正月初七人日,才不再露面,专心在金谷园后宅照料王景风。
父亲去世后,她也病倒了。
王惠风比姐姐理性一些,还撑得住,带着儿女们一起陪伴王景风。
邵勋几乎白天黑夜都留在她身边,不过没得到多少好脸色。
当然他脸皮比较厚,晚上众人不在的时候,他会睡在王景风身旁,悄悄说好话。
“我后悔了。”静谧的夜中,王景风没有半丝睡意,只看着黑沉沉的夜幕,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不后悔。”邵勋抱住女人,又被她甩开。
“枉我姐妹素与庾文君交好,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王景风鼻音浓重地说道:“裴灵雁应该也后悔了吧?上了你个大当。”
邵勋沉默不语,女人的思维真是发散。不过他也知道,父亲的去世让王景风方寸大乱,又勾起了心中恨事,所以口不择言。
这个时候不用解释,越解释越麻烦,所以邵勋只是当没听见,沉默以对。
果然,王景风抹了一会眼泪后,又抱住了邵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