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徽瑜有些吃惊,心中稍安。这件事只要司马昭觉得无所谓,那谁也不会多说什麽。
「那可不是麽。王家现在跟司马氏也是一体的,王家是外戚。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也会佯装不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司马昭若是针对你,那你肯定会把这件事外传,属于玉石俱焚,司马昭又是何苦让家丑外扬呢?
更何况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出口气而已,损害的却是他们最在乎的脸面。
所以大家最后都装作不知道便是了,只要都不说,那就是没发生过。
这件事上称后,千斤都打不住。但只要不上称,那就是三四两,一只手都能提起来。
你且安心便是,出了事我扛着,我就不信王元姬能让这件事传出去。」
石守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安慰羊徽瑜道。
这年头世家贵妇空虚寂寞冷,跟寺庙的和尚有一腿,或者借着修道炼丹的名义,跟道士们不清不楚的,又不是个例。
大家各玩各的,谁会把这种事情挂在嘴巴瞎比比?
这年头加在世家大户头上的,不叫律法,而仅仅只是「规矩」而已。悄悄的打枪,喊话的不要,懂的都懂。
听羊徽瑜讲述了整件事,包括几天之后王元姬「不动声色」将细狗带走的情况看,这位晋王妃,心中的情绪,应该不是气愤了。
或许还有些全新的,快活的体验也不一定。
石守信又握住羊徽瑜的手说道:
「以后,我与你约法三章。
你答应我的话,在家中我以正妻之礼待你。」
「真的?」
羊徽瑜一脸惊喜,从床上坐了起来,兴奋得全身都在颤抖。
「将来你我的子嗣只能过继到李婉名下,这是第一条。」
石守信面色肃然说道,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羊徽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是应有之意,妾无有不允。」
羊徽瑜点点头道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孩子呢。即便是生了,因为世家圈子里的舆论压力,也不能承认是她亲生的。
过继给李婉正好。
「以后无论你遇到了什麽大事,都要提前与我商议再决定要不要做。
你要真正把我当成你的夫君才是,不可自作主张,这是第二条。
我们不是苟合在一起的,当了我的女人我就对你负责。你也要摆正心态,不要把我当成一个陪你睡觉的野汉。」
石守信又道。
看到羊徽瑜不说话,石守信提醒她道:「要不然再有细狗伺候王元姬之类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那妾以后都听阿郎的。」
羊徽瑜抱住石守信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石守信不要她了。
去了蜀地又返回,羊徽瑜可以明显感受到石守信的强势和霸道。在房事的时候尤其明显,那种侵略性和掌控局面的霸气,更甚以往。
「第三条就是我还没想好,以后想好了再提。」
石守信随口说了第三条。
「那,也行吧。」
羊徽瑜叹了口气,她原本想掌控一切,但现在看来,石守信是她把握不住的男人。
二人沉默了片刻,羊徽瑜有些幽怨的说道:「阿郎这次是上了司马昭的当,他们家果然是没好人。」
「这从何说起呢?」
石守信揽住对方光滑的肩膀询问道。
羊徽瑜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心的抱怨道:
「妾原本运作阿郎来泰山郡,除了想天天都看到你以外,还有个原因,便是羊氏完全掌控了泰山郡。
无论阿郎要办什麽事情,都可以如臂使指。有什麽阻力,妾出面都能协调。
但是青州虽大,这个刺史却是不好当,还不如在泰山郡当太守。」
羊徽瑜这番话,极大出乎了石守信的意料。果然,官场上的事情,同一个官职,在不同地方赴任,很多时候结局会完全不一样,所面临的情况也不同。
「不如瑜娘子细说一二。」
石守信亲了下羊徽瑜的脸颊说道。
「这青州嘛,如果说世家大户,那就以清河崔氏和琅琊王氏为主,他们虽然不是发迹于青州,但在此地根深蒂固,数代经营。
如果只有这些人呢,倒也罢了。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各种不听调遣的地方豪帅。
以臧霸的势力为主,还有他曾经的部下孙观丶吴敦丶尹礼等等,如今他们都各自成一派,在青州地方形同土皇帝。
他们名义上是官军,实际上从来都不听官府调遣,时不时就劫掠地方。
还有当年曹操在青州屯田,颇有规模。在他死后,青州兵被解散重组,很多人成为屯田户。
如今青州的屯田办得很不好,佃户都大量逃亡,其中的官田无人打理,田产的归属又是一笔糊涂帐。
有这麽多事情纠缠在一起,阿郎想当这个青州刺史,还要帮司马攸建宫殿,打理将来的封地,又谈何容易?」
羊徽瑜的话语里面充满了惋惜和抱怨。
她替石守信安排官职,都是把骨头剔除了,口口都是肉,直接吃就行了,石守信可以舒舒服服的上任。
但是司马昭凭什麽对没有家世背景的石守信客气呢?那肯定是把麻烦一大堆的官职丢给没背景的人呀!
现在这局面,就好比司马昭让厨子将一头活牛端上桌,让石守信现杀现做现吃。要是没本事,吃不到肉反倒被牛踢一脚,那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唉,世人都说只有买错没有卖错,果然是不假呀。」
听完羊徽瑜的介绍,石守信长叹一声,心中暗骂司马昭不地道。
他在洛阳帮司马昭处理了兵变,对方居然给安排个这麽「贴心」的好官职。
石守信真想当面对司马昭说一声谢谢。罢了,希望细狗将来在王元姬身上好好耕耘,替自己「报答」一下司马昭吧。
他很是阿Q的想着。
「阿郎,你要带妾去临淄麽?」
羊徽瑜忽然开口问道。
「那当然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你是司马攸名义上的母亲,要住他的宫殿,怎麽能不去呢?」
石守信坏笑了一声,忽然吻住了羊徽瑜的红唇。这位寡妇一边媚笑一边喘息着,热烈回应一点都不害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