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不打算做别的,他很直接地挑明了目的,“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嗯。”
“我不在乎你们以后还在不在一起,但是杜从蕴必须有一个妻子和孩子。”
乔炎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公平’、‘自由’、‘人权’。这些庸人呐喊的东西,在金钱和地位面前,不值一提。再者说,用这些东西来换金钱和地位,又未尝不是一种公平。并且他是我儿子,注定要站在顶端。”杜驰海说着,隐隐露出点蔑视的神情。
乔炎皱眉不语。
杜驰海的手指轻敲了敲桌面,继续道:“乔德业,一个普通职员,每月工资三四千,喜欢打牌喝酒,近期和一个女子走得很近。胡欣兰,离开南成后打工度日,和一个离婚的中年男人同居。”
乔炎攥紧了拳头,像是被揭开了一块痂,尚未凝固的血液潺潺地流了出来。红色,到处都是红色,红色的魔鬼咧开它噬血的嘴,喷出淬毒的唾液。乔炎的皮肉滋滋作响。
它说:“我很怀疑,你接近杜从蕴的目的。”
它笑了:“你的接近,是一场预谋。”
它志在必得:“杜从蕴会离开你的。”
“乔炎。”杜从蕴到咖啡馆时,就看见了眼眶泛红的乔炎。
他对杜驰海说:“你来做什么?”
“没什么事。”杜驰海轻飘飘地回答道,“不过是来看看,有些事要谈一谈。”
“什么事?”杜从蕴问道。
“你将来的婚姻。”
杜从蕴像是有些高兴了起来,他赞同地点点头:“是的,我的婚姻。”
杜驰海满意地笑了:“我说过的,你会有个妻子和孩子。”
“妻子?”杜从蕴笑容消失了,他强调道,“乔炎不会生孩子的。”
乔炎呛得咳了起来。
杜驰海有些无奈:“我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我要你娶一个女人。”
“为什么?”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你可以再生一个。”
“杜家的家业必须交到你的手上。”
“已经交到我手上了。”
“如果你不听我的安排,家里的所有资产都将与你无关。”
“那好吧,我今天把文件收拾好,明天你可以叫周叔拿走。”
杜驰海登时怒了起来:“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顶撞我,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爹!”
“我知道。”杜从蕴一只手捂着乔炎的嘴,不让他说话,另一只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捏着他的耳垂。
“没有这些年杜家给你提供的教育和资源,你以为你能走到今天?”
“命里带煞,害人精,倒霉鬼,扫把星……”杜从蕴抬头,“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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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驰海面色发青,他知道这是在杜从蕴母亲去世后旁人的冷嘲热讽,但他没有阻止。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冷心冷肺,不像常人,直到杜从蕴越来越优秀,他才认定这种性情的好处。他态度好转,给他补偿,自认为事情已经揭过。
杜从蕴眉眼间罕见地露出回忆的样子,他轻声道:“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呢?”
杜驰海的脸色已经完全变得铁青,他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皮鞋磕出响亮的声音。
乔炎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杜从蕴的手背上,然后从那玉色的手上滑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