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想方惜亭在gay 吧工作，也不想他在那个破出租屋里住，因为他是跟人合租的，而那个人不知道对他有没有意思。

虽然方惜亭几次跟我强调陈浒是一个钢铁直男，他说陈浒，就是我们高中认识的那个混混，毕业前还在一起喝过酒。

我说没印象了，管他“陈虎”还是“老虎”的。

方惜亭这段时间还不能回去，他得帮我上次在gay 吧做的错事抵债，顺便密谋他的大事。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带他回去，我得为我上次的鲁莽付出代价，在外面找份零工打打挣钱补回。

我一连打了好几份工，既送外卖又当酒店伙计，整天累成狗，好像又回到跟我爸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甚至还要更累。

不过好就好在还有小碗，她很听话，我每天想见方惜亭也能去找他，他就在这，不会再逃了。

方惜亭似乎有点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他认为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发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他没有突然离开，或许我现在就可以在大学里创业了，也不至于会当苦力，也不会四处奔波。

谁让当初有那么一个少年，在我这样一个“不速之客”面前微微一笑，其实我当时心情特别不好，谁挨老子我就想打谁，但我想他笑得那么好看，我舍不得打，我就想看他多笑笑，想把他关小黑屋对我一个人笑。

我问他，当初怎么就看上我了。

他说就两个字“好看”，只要是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就想勾搭。

我一掌拍过去，就这?我为他要死要活的，他看见个好看点的就随人家去了。难怪我刚进班不久他就想方设法挑拨我，可惜方法不对，行为幼稚得就像小学生对待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

他一脸埋怨地摸摸自己被垂的脑瓜，说他在认识我之前确实那样，可现在绝对不会了，谁让我是个比他还傻逼的大傻瓜。

那我呢？我觉得他笑起来好看。

他白眼一翻，一顿冷嘲热讽，那还不是跟他一样，都是喜欢好看的。

怎么就一样了！我拍案而起，指着他说，只要他是“方惜亭”，就算他是一条狗，在当时那么阴郁的我面前露出那么治愈的笑容，我也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可能是我的气势突然吓到了他，他沉默了半会儿才怯怯地问：“狗会笑么？”

狗怎么不会笑?你看过狗笑么？虽然我也没看到过，但我总觉得它会在我们看不到的时候偷偷笑，也会把那些令它欢喜的事藏在肚子里——无非就是多吃了几块肉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狗就是人类。

我才不与他辩论，反正他就是不准再看上别人，不准独自离开。因为“一个家庭里少了一个人就不完整了”，这是小碗说的，我不想再让一个家庭破碎。

但是方惜亭还是要每天出入gay 吧，那里面乌烟瘴气，变态还多，谁知道哪个会突然对他下手，像之前那个变态长发调酒师已经算好对付的人，要是遇到力气大点的不直接拉回去强了?

一想到这我就浑身直冒冷汗，他在那里兼职也有一年多了，怎么就没事呢。

不是没事，是陈浒在背后默默帮他守着，不让一群人靠近。

他会在舞台中央帮主唱弹吉他，他只会弹吉他，便从凌晨弹到深夜。陈浒在一旁打杂，打扫卫生什么的。

方惜亭在那里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但他只会弹吉他，别的事不干，所以惹得那些人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

陈浒会打架，他也会打，一群人打群架往往会引发许多问题，就算那群人想得怎么好也只是想想而已。

原来在我来之前早就有一个人能保护他了，我有些欣慰也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我希望那个人是我，但事实就摆在这，我还给方惜亭添祸了。

陈浒每天都跟他住在同一间屋檐在，在窄小的房屋内，可能他们一起吃过饭，晚上还要待在一起，就这样相处了几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