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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柒 小阿笙 4684 字 3天前

清醒了一下,又接着糊涂下去,好像眼前只是镜花水月。

“你可能还想不起来,我们毕业前陈浒请过你吃烧烤,他那天晚上像个疯子一样哭着喊‘妈’,见一个人就乱喊,我也在哭,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哭的是什么。”

我能说什么,我说陈浒好可怜,没妈的孩子都可怜。

我差点忘了方惜亭的母亲也去世得早,那我们都可怜好了,但不是所有可怜的人都能抱作一团。

至少方惜亭现在还能和我待在一个小破屋里,发烧了有人照顾,睡了也有人能陪,我哄他好久,他也不敢闭眼,他总怕我走,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问他对我是亏欠多还是爱得多,人们有时候总能把对一个人的愧疚说成爱,以此来弥补那个人受到的伤害。

他说,要是没有爱就没有亏欠了,没有哪种爱是平衡的,所以这样就能不停地亏欠,不断地缠着对方索取。

或许这就是他离不开我的理由吧,正好我也不想离开他。

我们说了很多话,有用的没用的,甚至是带有颜色的玩笑。方惜亭好像真的没我想得那么柔弱,他烧得也没那么严重,我愿意跟他打趣了他就顿时生龙活虎,还说要给我弹吉他。

我从没听过他弹吉他,他也只学了一年,不会唱歌但做了一段曲,曲子很短,他从没在外面弹过,只等哪天弹给我听。

吉他声很缓,随风漫步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一想到是为我作的曲,那声音仿佛钻进的不是我的耳朵,而是在我心里挠痒痒。

方惜亭的手在弦上滑动,修长白皙,但我总觉得他的手指上少了点什么东西,应该拿一颗亮闪闪的,如同星星一样的东西衬托,他每天戴着,我每天看着,东西是他的,他属于我。

18:03:57

第三十五章

几场大雨,几场阴,天空终于出现的久违的晴,没有那么热烈,却暖烘烘得让人有些倦意。

火车在轨道上行使,有阳光在上面镀了一层金,金色很淡,像是淡去了的欢快的回忆,再修饰成另一种情绪。

我们一群人挤进车厢里,同一条路,来时是两个人带着期盼,回去时是三个人留下遗憾。

三个人保持都保持着沉默,小碗趴在车窗看风景,方惜亭总盯着我看,看得我有些尴尬,何况车上那么多人。

“你总看我干什么?”我说。

“你好看,我看你怎么了,再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瞥过头去看窗外,坐得离他远了点。

他又不安分地勾住我的手指,这种亲昵而略带暧昧的举动使得我头皮发麻,我立马拍他手缩了回去。

“哥哥。”方惜亭用手肘撞了我一下,长睫毛如蝴蝶垂下翅膀般耷拉在眼帘上,看上去有些委屈,有些可怜。

我知道他的把戏,他没事喊我“傻逼”,有事就知道讨好叫“哥哥”,叫得比小碗还甜。

“你是不是还没原谅我啊?”他黏黏糊糊靠近我,撅着嘴撒娇。

“就为这点事我早就可以把你扔车站不管了。”

“嘿嘿,严奕哥哥大人有大量不记仇了,那怎么一路上都不怎么跟我说话,连手都不肯牵了?”方惜亭对我暧昧一笑,勾唇的时候像极了某种妖精。

我很想向他吐槽“废话!车上人多眼杂。”但这样只会使得他更加兴奋,非得把人撩出火来又不肯熄灭,我憋着难受。

其实算来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现在他只是勾一下我的手指,都能让我回到初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