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找了个借口,说我累了。
他听了之后就不再吵了,转过身去躺在座椅上。不久后我听到他吸鼻涕的声音,以为是他感冒还没好,就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穿上。
方惜亭没吭声,肩膀微微耸动。我怕他失望,顾不上别人的看法,直接把他抱回怀里,他这才停止了抖动,脆弱的像个婴儿般伏在我胸膛上睡去。
火车到站后方惜亭他阿姨来接他,我打算带小碗回去见我爸,不管我爸什么态度,他肯定不敢直接把小碗轰出去。
谁知阿姨太过热情,得知我和方惜亭是很好的“朋友”之后就一路拉着我走,还帮我拿行李。东西有点重,她一个弱女子乐颠颠地背着就跑,边跑还边咧嘴露出一种近似于狰狞的笑容,对方惜亭说道:“你小子终于出息了呀!”
方惜亭竖起一个满意的大拇指,连连称是。
我有点怀疑自己被他们给坑了,什么阿姨,她明显就跟我差不多大好吧。
“哎!她真的是你阿姨吗?不是你姐?”我悄悄问道。
“比我大一岁的老阿姨,当然不是我姐。”
“这么晚了,就她一个人来车站接你?”我想他阿姨对他可真好。
“你没发现她其实是来接你的么?”
我被方惜亭这么一说顿时就懵了,我跟他阿姨根本就不认识啊。
“放心,我俩的事她早就知道了,最近她潜伏在我爸身边天天帮他洗脑,我今天就带你去正式见一次家长,咱俩的事情指日可待。”方惜亭压低声音故意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倒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可是要说服我爸可能没那么容易。
好久没见高中班主任了,我只记得他好像有点秃头,现在来看他更秃了,典型地中海已经向着后脑勺开拓,地中海上面还孤零零地飘荡着几根白丝。
几年不见,他更沧桑了,但声音还是那样明朗,张口就指着方惜亭就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只知道到处乱跑,连爹都不要了,过年也不知道回家,我就当你死了也……也不会整天像等鬼似的天天看着那门外!”
大门有些故障,打开的时候不方便,他怕方惜亭找不到家门就一直没换,因为大门上有很多他小时候画过的涂鸦。
方爸骂得很是亢奋,骂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方惜亭异常乖巧得任他骂,低着头一副知错了的样子。
我怕他连着我一起骂了,就一直在门口看着他们不说话。
谁知他爸看到我竟然像变了一副面孔似的抹了抹一把脸,笑眯眯地请我进来,还给端茶倒水。
我哪敢接啊,他是我以前班主任,而且带着他儿子出柜这件事我得负主要责任。
“这是……”方爸看着小碗,小碗拉着我的手,怯生生地看着他,不敢说话。
我本想说“她是我妹妹”的,但方惜亭直接来了几句:“你不是愁着没孙子吗?你看我现在连女儿都给你带来了,女儿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考虑让我们在一起么?”
我听完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全喷出来,竟然不小心被水噎到了。
方惜亭接着又说:“小碗,快叫他爷爷。”
小碗这个孩子听话得有点过分,叫她喊她还真的喊“爷爷”,童声清脆得像是晨曦的露珠般明丽,再加上她长得讨喜,很快就把方爸哄开心了。
他一副慈祥爷爷的样子,拉着小碗到房间里给她找零食吃,“来孙女,爷爷给你旺仔小馒头吃。”
“……”
我不好在方惜亭家里逗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