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已经发烫的耳廓,他无所适从的被先生贴着脸相拥,那人轻声喃喃道:“樊樊。”
与以往的冷淡寡薄完全不同,樊绰的大半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呼吸急促地唤了声先生。
耿景把多日未见的小孩抵在了墙上,微扬下巴,便吻上了他的额头,“抱歉,樊樊,我来迟了,你是不是恨我?”
“李睿说,你不愿意相信玉佩是我为你挑选的,我来亲自给你佩戴上。”
几近温声细语,要不是身上的熟悉气味,樊绰都要以为先生被人掉包了。
耿景冰凉的脸颊很快便被樊绰暖热,脖颈间一抹微凉,便觉得有些沉重,耿景替他戴好后,酒精似乎也掠夺了他的理智,其大半的身躯全部倾轧在了樊绰的身上,他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拖抱着男人。
“先生,你喝酒了,需要洗个澡吗?”
巨大的惊喜直接将先前那些孤独冲散,耿景缓慢地摇头。他顺着耿景的意,把他半拖半抱式的弄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给他脱去了沾着雪粒的大衣,又把沙发的靠背放倒,就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床。
有时樊绰背东西睡得晚,就会在沙发上将就一晚,旁边单人沙发上的毛毯被他取来盖在男人的身上,找来靠枕轻轻垫在他的头下,耿景却不断想去牵他的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给他。
樊绰接过来一看,是个小巧的红包,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
今天的耿景格外地不像他自己,他看着小孩的侧影,轻轻伸手去抓。
“大宝……”
樊绰将卡小心地收好,抬眸嗯了一声。
“今天我年满三十。”
原来耿景的生日在大年三十。
“先生,生日快乐。”
说完,耿景继续沉默,半阖的眼睛里,眼白上是如蛛网一般的红血丝,头发软软地垂着,敛了身上的气场后,甚至有一股莫名的亲和力。
樊绰起身去给他煮姜汤,他被突然间说了那么多话的男人,搞得有些脸红,他借着厨房的灯光仔细瞧他脖间的玉佩,摩挲着有耿景私印的那一抹朱砂红的位置,嘴里咕哝着不知来处的话。
在汤锅滚沸以后,樊绰本想盖上盖子再焖一会儿,客厅里却传来男人的声音:“耿樊绰。”
异常隐秘的情感被这三个字带走,樊绰小心地关火,关阀门,盛了小碗的姜汤来到男人面前,氤氲的热气悄然蔓延,耿景侧身躺着,对已经喂到嘴边的酸辣姜汤皱了皱眉,移开了脑袋。
墙边的大狗已经入睡,发出轻微的鼾声,耿景撑着眼皮,借着最后的一点意识,将目光定格在他颈间的那块玉上,呢喃着夸赞道:“宝宝,你真好看。”
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步平稳下来。
樊绰真的哭笑不得,他确实很没出息,耿景一抱他,连日来的怨气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更何况这个男人的怀抱真的很暖和,至少,比他这张脸暖和多了。
他一个人默默地喝光了醉鬼嫌弃的姜汤,把空调温度调高,披了条毯子,蜷在沙发边睡着了,三宝悄无声息地从猫爬架上下来,盘在他脚边,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耿景感觉半边脸都要被压麻了,睁开眼就见到养子趴在他的沙发床边,睡得正酣,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环顾四周,对如何回到的这里没有丝毫的印象。
不过地板上倒是什么动物都有,趴着睡的樊绰,四仰八叉躺在樊绰怀里的蓝猫,以及多日不见体型变宽不少的二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