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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胡刀的刀片剃走了最后一缕白色泡沫,光洁的下巴显了出来,嘴唇稍稍抿着,低头清洗刀片,随着动作的幅度,手腕上的手链轻轻地拍打着盥洗台。

这总是让他想起那晚被男人含吻进嘴里的耳肉,那样刻意地吮吸,勾着他的魂,让他慢慢地跳进温水里。

水下,火舌无情地舔舐着盛水的容器,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那只青蛙。

男人用毛巾擦干净了他的下巴与手指,目光才看似不经意地投向了他。

樊绰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喉口干涩:“爸爸,早啊。”

愈发临近的脚步声,男人抬手,在他头顶摸了摸,揉着他松软的毛发,淡淡道了一声,早。

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成为了慢动作,而他的双眼正是记下这些慢动作的老旧摄影机。

“周末我们有什么活动吗?天天待在家里好闷哦。”

他承认,他就是得寸进尺了些。

“你想去哪里?”

其实经过两周的静养,他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走路要慢一些,腿型有点瘸罢了。

樊绰脖颈上缀着的喉结反复地上下移动,许久才说:“想去山里,您,我,……”他想了一圈人,发现似乎谁和他们去都不大合适,私心里他只愿与耿景待在一起,只有他们二人,只有他们。

“咱俩一起,可以吗?”

自从上次在耿景怀里哭过之后,两个人之间说不出的隔阂,莫名地消失了,不过,隐隐约约似乎又套上了另一层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纱。

“好,我让李睿做安排。”

意外地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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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绰近日总是难以从书中的字里行间走出来,过于着迷里面的内容,反而忽视了身边的变化。

一层阴影笼罩住了他。

“你的鱼竿有动静。”

男人清冷的声音不亚于虽然身临稍有暑气的山间此刻却依旧冷郁的山风,樊绰慌忙起身去扶鱼竿,抽线,动作一气呵成,奈何出水面后仅仅是条手指粗细的小鱼,他捏着鱼嘴取出钩子,将它放生了。

等了这么半天,铁桶里还是半点动静没有。

樊绰叹了口气,又重新从饵盒里取了饵料,挂在鱼钩上,再慢慢放进水里。

日光下,水流清澈,看来他是信了老板的鬼话了,这里哪有成十斤的大鱼?

等他起身往回走,看见了耿景正弯腰捡起自己刚刚起身时不小心撞掉的书,他急忙道:“等等,爸爸别看。”

封面上写着两个字,断代。

书在耿景手上拿着,他就不便再要回来,只能咬着嘴唇低头站在他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等待家长的批评。

还好,耿景只是随手翻了几页,递给了他。

从休闲外套的袖口,露出了一抹银光,是他曾经送给男人的礼物。

樊绰接过了书,幼稚地将它藏在背后,抬头说道:“爸爸,我困。”

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却怎么也灭不了喉结的焦渴,来自万不可让耿景知其内容的《断代》中一句话轻易地蹦进了他的大脑,'男人都是天生的猎人,有时你得把自己装成迟缓的猎物,等人家来靠近。'

也是他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