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场距离公寓,有着很远的距离,耿景把车停在那里的停车场了,抱着他走走停停,在夜色降临的街上,偶尔旁边路过的伙计打了声呼哨,问他:“这兄弟是咋?喝多啦?”
耿景都会紧了手臂,搂着男孩回道:“小孩闹点别扭。”
周围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父子。
很少有见这么大的孩子缠他爸爸了。
很久,待樊绰的意识缓慢回笼,他松开了自己已经发酸的下颌骨,发现男人的侧颈上有着很大一块牙印,都已经渗出了血,但是耿景一声不吭,带着他走了这么远。
“爸爸?”
他探头过来,盯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若非这层关系在,曾经的男人只会把他扔在滑雪场,让他一个人滚回家。
“我是不是犯错了?爸爸,您罚我吧。”
耿景的鼻尖抵着他,缓慢问道:“罚你,罚你什么?”
“罚我……您老了,走不动的时候我也这样抱着您。”
“好。”
夜晚的街巷早已褪去白日的浮华,清冷得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樊绰忘情地吻住了他的嘴唇,模糊了声音:“我是不是,有病啊?”
“没有,宝贝,你很健康。”
“那,我还是您的嗯……小娇妻,您叛逆的坏儿子,磨人的乖狗狗吗?”
“嗯,乖宝一直都是。”
“我们打车回家吧,您穿皮鞋不适合长途走路的。”
“可我想和你待着,享受片刻的安宁。”
樊绰咬了下他的下唇,笑嘻嘻地说:“爸爸,我承认您今天说的话取悦到我了,您放我下来,我们牵着手回家好吗?”
微凉的手指牵上他的,樊绰与他的指头十指交扣,静静地走在夜里,为他说起那个过了许久,却依旧记忆犹新的血腥之梦。
他没有发现耿景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涩然,问道:“你会害怕这样的我吗?”
少年人的心思自然听不出当时的话中深意,他只是道:“正常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怕吧,我会觉得您有点帅诶,很少有想过血渍洒上您侧脸时是什么样子的,可能会有点残忍,又有点好看。但是一想您总不可能做知法犯法的事情吧,就权当是那时候偷空看血腥美剧时留下的阴影,加上胡思乱想的毛病。”
男人牵着他的手,沉默地思考着,他是典型的无神论者,对于冥冥之中的心灵感应,都抱有怀疑的态度。
真的没想到……
他走快了一步,错身抱住了樊绰:“乖宝。”
“啊?”
“我是你选择的路。”
樊绰还想着他怎么突然间这样主动,听到这句话,他拍了拍男人的背,轻松地说:“我知道,我无条件接受所有的您,无论是缠绵悱恻的,还是冷酷无情的,我都喜欢,也都会一心一意地爱着您。除非……”
“嗯?”
“除非我生命里还有比您更有魅力的男人出现,到时候我找个比您还年轻的,还会说情话的,鸡巴又大操得我又爽的。”
“……”
耿景用平静的声音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