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情欲永远都是这样不加掩饰,火热而强烈。
尽管早晨闹了不愉快,最近也是这样,两个人各做各的事,各怀各的心思。
以往这个时候,但凡耿景开始吻他,他都闭了眼安静去享受,唯独今天不同,他睁着眼捕捉到了他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珠,像是蒙了一层雾,变得朦胧起来,他倒不清楚,原来耿景除了那副冷漠与愠怒,居然还会有如此多彩的神情。
不经意地收紧手指,会听到他从鼻腔里压抑出的一声闷哼,进而羞恼似的扣着他的脑袋掠夺他肺部的空气,逗弄他的舌尖。
“爸爸。”
“嗯?”
“您气恼的模样便不像你自己了。”
他知道耿景的耐力很棒,每次磨得他高潮了两三次都不肯射,时间久了支着他身体的手都麻了,不得已他的腿跨过耿景的身躯,躺在他的身上,攀着他的肩,专心地与他接吻,感受着他胯部的挺动,与手心里蓬勃的巨物。
按照耿景只按心情回复人的性格,樊绰原以为这场对话已经'无疾而终'了,奈何他偏生顺了他的话头,皱了眉询问道:“像什么?”
樊绰转着眼珠想了想,低声道:“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被伴侣逗了逗便恼羞成怒,恨不得活扒生吞了我。”
耿景放开了他的嘴唇,樊绰没有立即离去,而是两个人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沉默地注视彼此,直到对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缠绕上了红色如蛛网的血丝,手心里滚烫的肉柱如有生命般弹跳。
龟头顶端的铃口翕张着冒出一股接着一股浓白的浊液,急促的呼吸声却不显狼狈,耿景的睫毛卷而密,每次眨眼时略略地在眼睑处投下一道阴影,又很快消失,樊绰主动地替他抚慰柱身。
延长快感。
直到一双手揽住了他的腰。
他们俩四条腿交缠着,疲软的肉棒蹭着他腿根的布料,耿景的鼻尖可见性地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手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仅仅是单纯地抱着他。
第一次有一个新颖的,用来修饰耿景此刻状态的词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克制。
他在克制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也如他这样情欲旺盛,他试图将自己的欲望也蹭着他的下腹,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动作上的回应。
“和我去一个地方,嗯?”
释放后的耿景,声音里带着餍足与喑哑,让樊绰不得已沉醉在了他的声线中,良久才道了一句:“好啊。”
眼前巨大的空旷场地,几家小型飞机停在上面,太阳炙烤着地面,不远处还有海风习习,耿景带他走进了屋里的训练场,听教练连说带比划的讲解,交代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手势。
他一脸懵地在训练场里寻找耿景的身影,发现他已经不在了这里,而他心底似乎隐隐地有了一个答案。
当教练开始为他穿着装备,再三检查系扣,拿出几份全英语版的免责声明,他看了几条后才恍然大悟,由此坐实了他之前的想法,耿景带着他来空中跳伞了。
他捏着纸张,心想这不是传说中的'生死状'吗!
原本不想签,忽地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一股冷香骤然扑面而来,来人抓着他的手背,替他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