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的浴巾拿出来，一个人站在窗台抽烟，他接连点了三根，烟尾在风里飘着烟雾，他盯着看，忽然很想许知衍，想他此刻是在笑还是在发呆。

闹钟的短针指向十点，街头拐角的早餐店准时关门，锅里温的豆浆冒着热气，元旦的红灯笼悬在树梢，风一吹就四下摇动。

许知衍端着一杯豆浆，特地让人多加了一勺糖，满足地喝了一口，舒服地哈出一口气，热气在空气里变成了白雾。

白喻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挤兑他：“瞧你那点出息，一杯豆浆就美成这样？”

“此时的福此时享。”许知衍把豆浆喝完，往糖炒栗子那走，边走边说：“我又没什么大志向，出人头地我是没戏了，吃饱穿暖就知足了。”

白喻围在他身边和他开玩笑，“你男朋友不是很有钱吗？我还等着你嫁入豪门，我从此一步登天呢。”

许知衍剥了一个栗子塞他嘴里，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直男嘴里说出来的。

“那不是我男朋友。”许知衍和他并肩往公园走，没过多解释，就啧了一声，“反正也没法和你解释。”

白喻一幅“你瞧不起谁”的表情，直接了当地问：“那就是长期约炮呗。”

许知衍：“………”

许知衍目光剜刀一样瞪着他，简直比冬天的风吹得脸还疼。

“你觉得这样好吗？”许知衍过了很久才问，他看着路边缀弯的枯枝，说完又叹了口气，“自作自受。”

“也没什么好不好。”白喻看出来他情绪不对劲，搂着他肩膀安慰：“大家都是成年人，只要自己能做相应的负责，那就没什么好与不好。”

许知衍瞄了一眼肩膀上的手，又神秘兮兮地凑过去，故作严肃地在白喻耳边说：“他最不喜欢别的男人碰我，你这样他会不开心。”

白喻猛地撒开手，像只炸毛的猫，“我喜欢女的，我有女朋友的，你别胡思乱想啊，我可不喜欢你啊。”

看他这么激动地解释，许知衍“扑哧”一声笑出来，拍了拍他肩膀故意说：“我懂。”

“你懂个屁啊。”白喻跟在他后面，过了一会儿拽住人帽子戏谑地问：“你刚刚说不是你男朋友，那你还这么在乎他开不开心？”

“你不会喜欢他吧？”白喻一脸“我都懂”地看着他。

“喜欢个屁。”许知衍反驳道。

新年新气象。

中午的阳光照在白茫茫的树杈上，许知衍看着解冻的河面，仿佛隐隐约约听到了街头卖糖葫芦的声音。

他心不在焉地吃板栗，腾出脑子思考刚刚白喻的话。

是呀，他为什么要在意陆琛开不开心呢。

和白喻野了一天，许知衍回家累得不想动，文姨叫他洗澡喝点热汤，他也只说自己吃饱了要睡觉。

他脱了毛衣在沙发里看电影，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他竭力克制睡意，硬撑着去冲了个澡。

整个人摔回床上，许知衍翻身把自己卷进被窝，缩进被子里，被罩枕头上留着陆琛的味道，他闻着就犯困。

半夜窗台滴答滴答的落雨，许知衍睡得沉。感觉身旁窜进来一股凉气，他把身体往被子里缩，可越发感觉那股凉意明显。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μ???ě?n???????????．???????则?为????寨?站?点

床垫“吱呀”一声下陷，许知衍忽地反应过来，他拽着被子坐起来，翻到地上，床头的台灯被拧开，他抱着被子看到陆琛跪在床边。

他醒盹了片刻，不确定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陆琛绕到另一边，弯腰把人抱起来放回床上，隔着被子把人圈着，埋在人肩颈里用力地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