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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陆琛让司机把车停在小区门口，他下来给许知衍打电话，走到家门口又绕了一点路，挂完电话抽了根烟才开门进去。

“回来了儿子。”陆母从沙发上看过来，她换了睡衣，披着外衣，俨然一副睡下又起来的模样。

陆琛倒是没什么惊讶，他脱了外套走过去，在人对面坐下，“这么晚还没有睡？”

“去医院了？”陆母低头翻书，语气平淡，“人没事吧？”

“嗯。”陆琛也没隐瞒，两人对面坐着，明明没有对视，却有种紧张的气氛。

“妈尊重你的选择，你有自己的判断，对方是谁，或者你玩到什么时候我都不管。”陆母把书合上，她微笑盯着陆琛，“但我希望你带回家的人，是能让我满意的女生。”

最后两个字陆母咬得很重，她望着陆琛的眼睛，目光仿佛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早些休息，你今天一声不吭跑去医院，把你叔叔们晾在家里，明天早起再和你爸爸解释。”陆母走过去拍了拍人肩膀，转身上了楼梯。

夜里又开始下雪，纷纷扬扬的，盖住了下午落的水坑，昏黄的路灯照在雪地里，印的雪也暖起来。

陆琛看着手机沉默了片刻，刚刚的冷静一散而尽，眉头紧锁，好像有种不称心的情绪随之而来。

初春的风吹得人很惬意，阳光变换着角度切割行人的影子，道路两旁的树叶越发深沉，从空白处漏过去，直接掠过窗户里许知衍的脸颊。

第一个季度陆琛总是忙到很晚，许知衍也有加不完的班，除了晚上回去两个人能多说几句，其他时间倒真像上司下属。

许知衍合上电脑去找陆琛，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在公司里出于礼貌，他还是敲了门。

他一推门就看见季珘坐在陆琛身边，两个人一齐抬头看过来，他努力克制着心里的不悦，挤出一个极度刻意的笑，“陆总需要我帮你订餐吗？”

“不用，过来坐吧。”陆琛的眼睛泛着笑意，他不由自主地偏了下头，看着许知衍走进来。

许知衍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就是看季珘不爽，他心想不蒸馒头争口气，走过去一幅理所应当地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带着一丝丝挑衅瞥过季珘。

季珘没什么反应，他枕在手臂上，看着陆琛：“哥，我能不能先住你家，新装修的房子还需要散散味道，我又不想住家里，我妈太唠叨了。”

“你住家里有阿姨照顾比较好。”陆琛话接得很快，能听出来有一丝心虚。

“你家不是也有阿姨吗？”季珘笑起来，他挽着陆琛的手腕，放软声音：“哥，求你了。”

陆琛不动声色地拿开手腕，不太自然地偷瞄了许知衍一眼，“不太方便。”

“哥难道也金屋藏娇了？”季珘像是在开玩笑，他坐在椅子上看了许知衍一眼，忽然说：“知衍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哥这么优秀。”

他眼角堆着笑，但丝毫没有让人舒服，像是挑衅，又像是轻蔑。

“那这藏的娇娇也该是万一挑一的人吧。”季珘继续在旁边和陆琛开玩笑。

许知衍手里的手机啪地一声砸在地上，他捡起手机，“陆总我先去吃饭了。”

走出公司大门，许知衍还在生气，他往回瞥了一眼，心想简直就是给自己找气受。

陆琛特意比平时早回去，客厅里只点着小灯，他顾不上换衣服，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许知衍枕着手臂，蜷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许知衍刚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