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很厚重,他没有把握报警,最后只能找不正规的开锁人。
门打开后,屋子里散发出长久闲置的味道,所有的窗帘紧闭,陆琛在鼻端扇动了两下,打开灯从一楼开始找。
他心跳加快,走到刚刚传来声音的房间,象征性地敲了门,里面有一声微弱的呻吟。
陆琛心在嗓子吊着,他拧下把手,门是锁着的,他迫不得已从外面把门撞开,灰尘四处漂浮,陆琛眯着眼睛在房间里看,一个单薄瘦弱的人惊吓地抓着桌子,他翻到窗台上,往里看了一眼。
许知衍不知道怎么掰碎的锁链,他脚腕上带着锁环,不顾一切地想要逃出这个房间,他跨到窗台外面。
“知衍…”陆琛几乎愣在原地,双腿牢牢定在原地,他看着许知衍摇摇晃晃地坐着。
他从来没有这么心疼过,眼前的画面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他心心念念的人,被折磨的伤痕累累,那个他捧在手心的人此刻正浑身抽搐害怕。
好像呼进去的氧气都带着刀子,从口腔到心肺,剜心的疼在心口肆虐,眼泪瞬间决堤他,他慢慢走过去,伸出手哄着许知衍:“别怕知衍,到我这儿来,我是陆琛啊。”
许知衍的精神不稳定,只有身体上的感知,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这个人不太像季珘,听到对方的声音转过头,他看着陆琛虚弱地说了句什么。
他好像解脱了一般,半个身子探出窗户,往回看了陆琛一眼,整个人仰下去。
“知衍!”陆琛冲过去,他没有任何犹豫,跟着跳下去,在半空中拉住许知衍,两个人摔在草坪上,陆琛在他身下垫着,坐起来把人抱在怀里。
他不知道许知衍伤到哪了,他手上沾的都是血,站起来抱着人往医院赶,一路上他单手握着许知衍的胳膊,心急如焚地闯了几个红灯。
许知衍被推进手术室后,陆琛站在门口,他,惊觉自己的恐惧超过想象,他僵硬把双手翻过来,指缝里都是许知衍身上的血,走廊外的光线落在他鼻子上,抽气呼吸的频率也越来越快,无能为力的绝望再一次淹没陆琛。
过了好久,陆琛的腿已经不受控制,他浑身发软,无神地盯着推开的门,听到有护士叫许知衍的家属,他才慌乱站起来走过去。
医生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着去办公室。
“你是许知衍的家属?”医生表情凝重,叹了口气说:“情况不是很好,他身上伤口挺多,很多已经发炎感染,肋骨也断了两根,这些都可以养着。但是左眼的问题很严重,外伤导致出血玻璃体混浊,手术后视力会受到影响。”
医生说得慢,他时刻注意陆琛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宽慰道:“眼睛的损伤虽然说是不可逆的,不过等他身体养好后,我们再想办法。”
“而且…”医生似乎在斟酌话语,他和陆琛说:“他身体被注射了一种药物,一种类似于会造成性瘾的东西。”
医生说完摇摇头,把病例递给陆琛,拍了拍他肩膀说:“明天上午估计可以进去看他。”
听到到后面,陆琛精神已经麻木了,他耳边嗡嗡作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病房外面。
陆琛数着时针转动的圈数,他坐在重症监护室外,周遭格外安静,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充斥着整个走廊。
陆琛心想,医院的灯真亮啊。
13:49:14
第二十四章
许知衍反反复复烧了一周,整日昏睡,迷迷糊糊地醒几分钟又睡过去,下午勉强睁开眼睛,左眼盖着纱布,他想抬手,牵动吊针架子晃起来。
护士听到动静,赶紧过来俯下身子,在许知衍耳边问:“能听见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