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对面的人站在路灯下抽烟，火苗从食指旁窜出来，点燃后的烟尾向里燃烧，他看着许知衍，把剩下的烟身摁灭。

灯光忽暗忽明，许知衍站在原处，脚步沉重，仿佛紧紧焊在那里，他目光盯着对面走过来的人，下意识地滚动喉结。

陆琛低着眼睛，又抬起来看他。

“知衍。”陆琛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下意识地抬手摸他头发，许知衍偏头往后退了一步，半空中的手蜷缩着收回，他笑着弯下腰，和许知衍视线相平，“我刚好到这边出差，你过得好吗？”

许知衍想问他怎么找到这里的，转而又觉得自己可笑，陆琛的手段他多少也了解一点，他去哪陆琛都有办法找到他，躲来躲去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

“没什么好不好，起码过得平安。”许知衍不动声色地往后退，视线避开陆琛，盯着不远处的枯树。

陆琛看到他后退的动作，落寞地垂下眼睛，深色的瞳孔有一瞬闪动。

许知衍拎着东西快步上楼，陆琛没有跟上去。

他好像又回忆起蝉鸣，彻夜的蛙叫，这些都随着冬天的到来逝去，可似乎有些东西和记忆里的夏天一样会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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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陆琛隔三差五的“出差”到C市，许知衍心烦意乱地从地铁出来，远远看着陆琛坐在楼底下等他下班。

许知衍以前还能找白喻喝酒，现在一个人去也没地去，况且酒吧给他留下来深深的阴影，他只能漫无目的地上了公交车。

去哪都行，反正看不见陆琛他就高兴。

许知衍吃完饭只能闲逛，他从商场出来，天下起了小雨，初春的雨凉气很重，许知衍穿得单薄，冻得嘴唇直颤。

“傻逼，烦死了。”许知衍低骂了一声，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陆琛要是堵他下班，基本十一点就回去了。

许知衍算了下时间，转头买了把伞去小吃街玩，他吃饱了没什么食欲，无所事事地在街道里来来回回的走。

一看时间十一点多，许知衍立马打车回去，特地让司机停在离家几百米的地方，他又刻意在雨里饶了两圈。

等到快十二点，许知衍躲在车后面探头看，楼下长椅上被雨浇透，他舒了口气，心满意足地收伞上楼。

他轻快地哼着小调，走到家门口下的楼层，突然顿住脚步，陆琛蹲在他家门口，大衣淋得湿透，发梢往下滴水，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脚边一堆烟头，狼狈不堪，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许知衍。

他猛地站起来，许知衍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怀里，陆琛大手摁着他头，胳膊牢牢地圈着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颈间，用力地嗅他身上的味道，偏执地掰正他的肩膀，像是某种失而复得的紧张。

许知衍肩膀被勒得生疼，耳膜透过的是陆琛怦怦的心跳，他脖子试到一滴水，温温热热的。

陆琛的肩膀一直在抖，他抱着许知衍说：“你去哪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出事了。”

许知衍双手无处可放，他无意识地搭在人肩上，然后猛地把人推开，面如冰霜地看着他。

陆琛踉跄着站稳，手指冰凉顺着脸颊描摹，从上到下一点点仔细地看，最后声音颤动叫了声知衍。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许知衍的怒气爆发，他擦干净脖子上的泪，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