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衍发完信息，很快收到回复，他关上手机没有理会，看着对方说：“我不明白您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可能确实帮不了你。”

“没有人可以做成这件事。”对方气定神闲地抿了口咖啡，指着许知衍说：“除了你。”

面前的桌子放了两只百合，浓郁的花香裹挟着咖啡香，久久不散地萦绕在鼻端。

许知衍心事重重地往家走，他紧了紧手里提的公文包，昼长夜短，路灯早早点亮，陆琛斜依在树干上，昏黄的光线映在他一半脸上。

“吃饭了吗？”陆琛笑得很温柔，仿佛和月色融合在一起，他看着沉闷的许知衍担心地问：“太累了？”

“季珘呢？”许知衍深深呼了一口气，他尽力克制胸腔里的痛苦，站在陆琛面前等待答案。

陆琛脸上有一瞬惊诧，他连忙收拾好表情，依旧笑着说：“准备开庭了，你想去旁观吗？”

“真的吗？”许知衍的语气听不出悲喜，他面如沉水，好像刚刚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插曲，他转过身后又侧过头，眸间是不易察觉的笑意，“你不工作吗？”

陆琛又惊又喜，他情不自禁地朝许知衍靠近，少有得语无伦次，“我…我白天会处理一些，晚上等你下班以后，夜里回去再处理……”

他说完不停地瞥许知衍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走近一些。

“你喝酒了？”许知衍平静地问。

陆琛抬胳膊嗅了嗅，点头承认，他不知道许知衍问这句话的目的，他此刻看不穿许知衍的内心，像是隔着海的风沙，他越靠近风越大，沙子吹得他睁不开眼睛。

许知衍的周身绕着缱绻的月色，他被笼在其中，看着陆琛的眼睛，双唇轻启，说了几个字。

漫长的沉默过后，静谧的周围只留一缕未被风吹散的旖旎，似有若无的香味裹挟着浓厚的红酒香缠绵。

从许知衍允许他进门，他就一直心神不定，一种不知明的忐忑在心底疯狂肆虐。

浴室的水流声接续不断，许知衍心虚地瞄了一眼，他喝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沙发旁打开陆琛的电脑，他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呼吸逐渐加快，快速滑动鼠标，在一堆文件夹里翻找。

他掏出手机，对着几个能打开的文件夹录屏，然后悄然无息地合上电脑，把东西放回原位。

陆琛把毛巾随意地搭在脖子上，发丝的水珠顺着耳廓滑到锁骨，全然没了刚才西装革履的精英成熟模样，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活脱脱像只大型犬。

许知衍没说话自顾站起来，陆琛跟在人后面，倘若有尾巴，这会儿一定也已经摇起来了。

“别跟着我。”许知衍没好气地呛他，弯腰拿过手机往卧室走，丢下一句：“睡客厅。”

陆琛抿起嘴角，眉目间的温柔毫不吝啬，大概是窗外的月色太好，好得让人头脑发昏，他无法掩饰的深情和宠溺第一次这么汹涌。

许知衍心跳如雷，他捂着胸口从床上坐起来，夜深人静，月光静谧地沿着窗台淌入室内，不远处的梧桐树林沙沙作响。

他轻手轻脚地开门去客厅倒水，刚出去就看到陆琛坐在沙发一角，他单手捂着头，嘴里忍耐着极其痛苦的呜咽声，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没有注意。

许知衍把灯打开，兀然亮起的灯光刺得陆琛闭上眼睛，他扭头看着许知衍，脸上因为过度的忍耐而扭曲，他努力扯出一个笑，问许知衍：“怎么了？睡不着吗？”

“喝点水。”许知衍去厨房倒水，水流哗啦溅进杯底，他随口问了句：“你怎么了？”

“有点头疼。”陆琛尽力忍着脑内炸裂的疼痛，他额角沾着汗珠，脸色泛白，却勉强地撑着笑容，“可能是太累了。”

许知衍放下杯子，面无表情地“嗯”了声，就回房睡觉了。

周末，许知衍懒得出门，他窝在家里打游戏，手机突然弹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