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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疏疏穿过,拢着她的手,还有些微凉的寒意,一同握在了手中。

顾芝仪就着手中茶香的缕缕热气驱散着寒冷。

她徐徐在盏边轻吹,蒸腾上来的乳白色烟雾缭绕,她仿若跌入幻境,瞧着不真切了。

黎曜因那眼尾带笑的样子,纵使不说话,也满是饱含深情的惹人注目。

长睫覆盖着的黑色瞳仁里,竟是那么脉脉凝望的柔色,就连唇边的笑也是直达眼底的。

铺天盖地的雪雾,竟都成了这幅图景的陪衬了。

真好似一对璧人。

顾芝仪忽地被这个念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视线滑下去,她错愕地紧紧盯住他们在背后牵起来的那双手。

不是轻轻握住,不是拢着手腕,而是十指交缠,说不出的亲昵。

她猛然站了起来,茶杯都险些随着她剧烈的动作而打翻,杯身不稳地左摇右摆,茶汤撒了一些出来,烫到了她,她骤然惊醒。

再看过去时,两人已经分开了,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黎曜因出声询问:“芝姨,不要紧吧?”

顾芝仪堪堪端坐,迅速掩饰住面上的尴尬神色:“不要紧,原是走神了。”

她狐疑地揣度着黎家兄妹二人的表情,然而什么也瞧不出来,顾芝仪觉得自己甚至生了病,好像一切都未曾真切发生过。

0015 第十五章 珠胎

黎宗栎最近迷上了米高梅舞厅的一个舞小姐,处在兴头上时,连着数日流连忘返,与那舞小姐厮混在一起,不免冷落了太太。

起先顾芝仪并没把这当成一回子事。

男人嘛,见一个爱一个的毛病自古就有,又是搁在黎宗栎这种要钱有钱要身份有身份的男人身上,就更不觉得稀奇。

她骨子里透着母亲自小的教导,旧习气颇重。

往深里说,在她的认知里,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太正常的事情。

只是一个月以来一连多日的独守空房,让顾芝仪变得落寞起来。

每每到了夜色浓重的时辰,这种落寞就从骨子里渗出来,偌大的卧房,就她一个形单影只的单薄影子。

有时窗外晚来风急,一阵儿卷着一阵儿,只吹得人心下不安。她就越发觉得,那种孤独恨不得乌眼儿鸡似的要生吞了她。

这种滋味儿着实不好受,若说找些旁的来消磨时间,她更是不知该做些什么。

读书写字定不了她的心,知古看今的,她更觉得愤懑无处发泄。有时读到柔情蜜意的诗句,她就扽着那页纸的边沿反复揉搓,几欲要揉破了,才恍恍然松了手。

她心下凄然,不知那舞小姐此刻该是何等的巧媚婉转,承欢左右。

旧时未嫁进黎家之前,跟着同班要好的同学也是进过那世界里头的。

不夜城似的盏亮灯火处处通明,男的女的你搭着我我搂着你,跳着难舍难分的舞,说着调笑的亲密话儿,伴着一曲又一曲靡靡音乐,恨不能跳个通宵。

顾芝仪是不适应的,母亲一口咬定那不正经,她也默认。毕竟正经人家的女孩子哪有动辄流连风月场所的,再是进了新社会,终究惹人非议。

于是黎宗栎打外头进来的时候,她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