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忽然精神了许多，“许金水那？……哦，我查到今天会有一个越南人应战他，比白先生年轻了……三岁，看这个块头不小呢。”

“嗯，我需要你现在从床上下来赶往那里，后台控制住许金水，在人群里安插上我们的人。白策今天状态很差，我有些担心他。”

伪装得极好的一扇门后是一条幽深的，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光秃秃的墙壁上零星的几盏灯，上面都环绕着几只细小的虫子。商绪扶着墙边一路摸进去，手上沾了一层灰。

门后没有保安在放哨，和钱恒提供的情报有误，刚一进去，光感十足的大灯从头顶直射下来，照亮了搏击场里的情形，此刻白策正憋红了大半的身子，汗水从头上成股往下淌，右腿缓慢地从那个越南佬的锁技中试探，寻找一丝可以翻盘的破绽。

身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台子下面疯狂叫喊：“妈的，锁他脖子啊！白策！”

商绪不露声色地隐在欢呼的人群里，观察着他们。

巴西柔术不会像别家的技法那样太过生猛，它讲究以柔制刚，在面对比与自己有相当大的体格差的对手时，巴柔的魅力就会被体现淋漓尽致。

况且白策与他系统性地学了两三年，面对这样不入流的人自然游刃有余，只不过对方的体格对于白策来说，是个得放在心上的挑战。

白策不负他望地把握住了恰当的时机，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用地面战术控住了他，抓住越南佬袭来的拳头顺势一拧，来了一招完美的腕挫十字固。

被他腿弯压制面部与腹部的越南佬挣扎了半晌，最终只得敲地认输。

中场休息时，许金水冲他递来了干净的毛巾与矿泉水，他靠在围绳边上补充水分，忽然，他的视线停在某个角落里不动了，一直跟随着那一道身影来到台前，他的脚边，男人摘下兜帽，露出了一张平静的脸。

现场嘈杂的音乐声震得他耳朵发疼，他盖上饮用水的盖子，做了一个让他滚蛋的手势。

商绪眨了眨眼，白策身后的光芒太强了，以至于让他看不清他是什么样的神情，他踮着脚伸长手臂，捏住了小孩热汗淋漓的后颈，将他的脑袋压低，声音恢复了几年前，白策还在追逐他的身影时，他在训练室里嘲讽他的语气，提着嘴角冷笑着说：“小废物，这种垃圾，你打不过？”

蚀骨的恨意几乎都要化作刀刃剜出商绪带着讥讽的眼睛，白策把塑料水瓶砸在了他的脸上，摘下毛巾，想要勒住他的脖颈，商绪却握住他的手，只说了一个词：“右腿。”

休息时间结束。

白策满脸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的不屑神色回到场地中央。

这次减少了互相试探的时间，他以破竹之速试图接近他，等到稍微出现一点漏洞，他就会像八爪鱼一样吸附在他的身上，以敲拧的方式对他的关节造成打压，越南佬挥拳的间隔时间很短，他要打起二十分的精力才能躲过，对手使的蛮力还是让他应对得有些吃力。

几次他的身上都生生挨了几拳。

白策知道要速战速决，不然他的体力急剧消耗，这样拖下去会让他这一方的优势转化为劣势。

反观商绪这里，残忍的笑意从他的眼底缓缓浮现，白策的每一次进攻，每一种技法，都是按照他的心意出招的。

他还是长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商绪承认，自己的的确确是恶心人的怪物，情绪阴晴不定，耽溺情事，他想污染了这朵漂亮的玫瑰花，眼睁睁看着他的花瓣粘上腐臭的泥浆，根茎被沼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