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泡腐蚀,终有一日会失去了支撑,跌进腥臭的泥潭里,与他一起沉沦。
这时,观战的人里不时发出淫笑,说自己不止一次见到场上的那个白净男人了,你说他这么想要钱,多少钱能把他买下?
有人就要问了,买下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啊?除了做点动物性的事情,他还有什么价值?
商绪一愣,价值?
但身体的反应会更加诚实一些,他在人群里揪住刚刚说话那人,台下灯光昏暗,但他目力不错,看起来模样比他说的话要猥琐多了,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他小声地啧了一下:“他有什么价值?”
男人收了他那副温柔待人的样子,转而冷笑着问他,“这么大的人了,裤裆里的那货能管住,贱嘴管不住?”
看样子,台上已然分了胜负,他便安心地掐着那人的喉咙,枪管顶着他的太阳穴,那人声音颤抖着说:“妈的,拿把假枪装什么爷爷?”
商绪的喉咙里滑过一丝怪异的声音,抬高手臂,只听啾地一声,天花板的一个吸顶灯被打爆了。
碎成渣的玻璃片如雨一般撒落在了地上。
顿时,人群里引发了一阵骚乱,这时隐匿在里面的他的人便发挥作用了,每个人的头上都有来自不同方位的枪口抵着。商绪面无表情地扫视过每一个人,他们脸上的神情或惊恐或鄙夷。他今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砸了这个场子。
商绪从这个人的背后踹了他腿弯一脚,让他跪在地上,手指抚过他头顶的毛发,并狠狠地向后一扯,让这人抬高下巴盯着场上,魔鬼般冷郁的气息附着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无论你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份背景,我都不会在意,但台子上的男人属于谁,爷爷今天必须让你瞧瞧。”
说着,他把手上的枪递给了旁边已经摸进来的钱恒,一个箭步冲上台,动作轻缓地将累瘫在地上的白策抱了起来,白策现在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但他也注意到了台下的动静,被迫枕在他的肩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这个疯子,滚啊。”
屋外隐约有雷声轰鸣,里面的音乐声骤然停止,所有人都高举双手,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搏击场,黑黝黝的枪口指着这些人的脑袋,他们连大气也不敢喘。
闻言,商绪无端发笑,他的脚边,那个被裸绞勒晕过去的越南佬浑身瘫软倒在地上挺尸,一只沾着冰凉雨水,泥土与玻璃碎渣的皮鞋鞋底碾在了他的脸上。
白策越是挣扎,商绪搂着他的同时,脚下越是用力。
直到越南佬眼球暴突,太阳穴充血,在疼痛中尖叫着醒来,钱恒单手一撑上了台子,冲着许金水的腰踢了一脚,看呆的许金水踉跄了一步,左脚绊右脚摔在了商绪的脚边。
游蛇一样阴郁的气息随着白策的脖颈蜿蜒而上,商绪细细地嗅着他绷紧的美人筋,汗水里带着独特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他沉醉许久,才沙哑着嗓子,居高临下地对许金水说道:“白策在你们这里,押了多少钱?”
“三……三十万。”
“哟,”商绪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揶揄的意味,“三十万,让让,你的命什么时候这么低廉了?”
扑通……扑通……
自从白策发现商绪在现场之后,为自己施加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他的所作所为忽然发生了变化,这样疯批的阵仗他还从来没有见识过。
脱力的双腿此刻带了些颤抖,商绪却误以为白策对他的做法有了点怯意,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用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温柔地说道:“回去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