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白策淡然的语气里没有情感的修饰。

一声侥幸似的喟叹在他的头顶响起，“不是便好，不是便好……”

不知是什么，是药物改变了他的语言结构，还是到了年龄，人就变得絮叨起来，商绪低低沉沉地在他耳边说着话，说着这些年他的脑袋里会想些什么。

“我无法自控，尝试过了，我真的尝试过，我不想伤害白策，他还很小，我情愿给予他的，是我倾注了全部心血的爱。”

“自私的我不止一次地在想，或许离别才是解开这一场错误感情枷锁的钥匙。”

“他会恨我吧。”

“我需要做爱，但我不想他认为我是一头没有感情的，只受性欲支配的怪物。”

“那又有什么用呢？”声音开始变得古怪，“这只是你懦弱的想法。我需要做的，是把他绑回家，让他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他的眼里只能有我，他是戴着镣铐为我跳舞的美人。”

“我爱他，百年之后，我会杀了白策，让他与我一起牵着手进地狱。”

“但他会讨厌我，认为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有什么关系？我们本来，就是疯子啊。”

“可我爱他，我喜欢他的一颦一笑，我爱他的所有。”

尖利的嘶吼在地狱的最深处不断回荡，阴诡的小鬼从滚烫的岩浆中伸出利爪，哀嚎着将他拖了进去。

手指颤颤巍巍地伸进他的上衣口袋，苍白的脸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那枚漂亮的铂金戒指，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上面的一颗细钻如同闪耀着的恒星，内嵌在指环的壁面上，而一朵简单勾勒出的玫瑰上刻着商绪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他问面前的人：“你和让让的年纪差不多，你说他会喜欢这样的戒指吗？”　w?a?n?g?阯?F?a?b?u?Y?e?i????u???ē?n?????????⑤???c?ò??

那人跪在他的腿间，抱着他的腰，才发现这个男人真的瘦了很多，腰上的肌肉变得绵软无力，他再也抑制不住——

走廊里爆发出一股悲痛欲绝的吼声，惹得病人都探头来看，白策将头埋在他怀里。

一时间窗外的泡桐花飞散，如同漫天的大雪倾轧，散落的花瓣掉落在窗台上，白策的发间，漂亮的白色花朵在棕色的发浪里沉浮，恸哭的声音让商绪的灵魂跟着一起震颤。

白策的手指熨帖着他腿根的伤处，一刻也没有松开。

他低哑了嗓音，抽噎道：“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用来欺骗我的手段。”

“……嗯？”

商绪显然不能理解他在说些什么。

眼泪打湿了他的病号服，他的腹间一片温热。

“你这个疯子，精神病，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

愤怒与悲哀同时的袭来，让白策的情绪堕入了无尽的深渊，等到他回过神时，他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