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才过,天还冷着。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雪,到处清冷得很,完全没留一丝年味。
梁昀走路有些走神,直直的就撞到了回廊的柱子上。
好疼。
梁昀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好疼啊。
明明已经空了,怎么还会那么难受。
跟在后头的春月吓坏了,急忙叫人。两个小厮搀扶着失魂落魄的小少爷回了房,帮他换下衣服,又端来热汤。
梁昀很听话,像是玩偶一样的被摆弄,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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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从的喝下了整碗鸡汤,然后吐了一地。
他想:嗯,我活该。
心痛什么呢。
自作自受罢了。
梁昀又病了,他自暴自弃的想:死在季予晟成亲之前就好了。
他表面依旧乖巧,每日读书写字揪茉莉花,逗逗奶呼呼的小侄子,空余的时间便总对着天空发呆。
最近他有了一个新爱好——扫地。
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开始热衷于扫院子。把茉莉花揪得光秃秃的,然后又耐心的一点点扫干净,魔怔了似的。
梁源生真是又急又无奈。
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梁晋最近很忙,梁昀不小心的听了一耳朵,说是季予晟成亲,要在仙上酒家摆席,什么都要最好的,奢侈又夸张,炫耀似的。
如今的季予晟不得了,那深深的巷子,藏不住酒香,他依着手里的一点田地铺面,不到一年就做成了襄阳城里最大的酒商。
季予晟还花了不少银子要投建一处私塾,下半年就要动土。
钱财名声双丰收,他真成了襄阳城里,所有姑娘都想嫁的人。
三月初十。
万物复苏,春意黯然的好日子。
季予晟要在这样美好的春日里,迎娶他的夫人。
梁昀比以往更爱发呆了。
总是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看太阳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看云卷云舒,看暮色四合。
从白天看到黑夜。
柳洇抱着小儿子,凑过去问他。
“小昀在看什么呢?”
梁昀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想让冬天长一点。”
冷一点也没有关系。
但事实并不如所愿,春天还是如约的来了。
天开始暖和了,春日又多雨。不过好在今日是个晴朗的天。这样的天气最好了,不冷不热,清风徐徐,即使什么也不干,懒洋洋的在摇椅上摇一整天,心里头也是舒坦的。
梁昀躺在摇椅上,怀里拿着本《中庸》,装模作样的看。
一大早的睡不着,心里头慌得厉害,问了一下春月才知道,今儿个是初十,三月初十。季予晟的大好日子。
梁昀已经麻木了,没什么表情的叫春月把外头事情说来给自己听。
这还是近年来的头一遭。
梁昀主动的打听季予晟的消息。
春月这时倒是没支吾,一五一十的从季予晟四处借钱修酒窖开始,讲到如今功成名就,即将洞房花烛。
不过短短一年,怎么好似过了大半生。
季予晟怎么那么拼命啊。
他一定很喜欢那个姑娘。
梁昀听得有些乏了,春日总是容易犯困。他没了再听下去的兴致,摆摆手让春月下去,一个人懒洋洋的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打盹。
不知是可怜他朝思暮想不能如愿,还是心心念念终是事与愿违。时隔一年,梁昀终于在梦里梦见了季予晟。
梁昀本是害怕见着他的。
害怕他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