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而是隔着衣料望进左腕上的饰物,眸中满是不解。
她的玉镯是娘亲所给,彼时她年幼,腕子太细还戴不得,娘亲便连同木盒一同给她,嘱咐她好生收着,待到将来长大了再戴上,也不曾对她说过旁的。
难道这手镯有什么讲究不成?
邹灵雨不解,正思索原因,忽然一只手伸进她袖中,准确无误地将她玉镯勾住,拽至袖口,露了出来。
凌晔转着镯子端详,“我来瞧瞧。”
邹灵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子僵住,手上还残留着刚刚凌晔扯着玉镯移动,手指也跟着擦过她手腕的触感。
许是因病中,凌晔手指微凉,邹灵雨方洗浴完,身体暖乎着,更将这冷热差距衬得更明显,导致她手上异样迟迟未退。
就好似拿了块冰从她腕上擦过似的,冰拿走了,可擦过时化出的水痕仍留在邹灵雨手上,令人难以忽视。
邹灵雨面色不太自在,为减少两人肌肤相触的可能,她直接将整只手递到凌晔面前,免他拉扯,也方便他细看。
“可瞧出什么了?”邹灵雨为转移注意力,没话找话问着。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是因好奇心驱使,也凑向前俯身去看。
她这动作引得发丝垂落,险险扫到凌晔的手,邹灵雨眼疾手快,从容将头发勾回耳后,不让它们作妖,露出了娇美的侧脸。
雪肤绯颊乌发,对比鲜明。
凌晔瞧了个正着,他眸中神色未明,闭眼后再睁开时已瞧不出异状,专注在手中玉镯上。
半透明的玉脂晶亮,只并非通体澄澈,镯子中间有几缕乳白色如云雾状散开,反而给这只玉镯添了点飘渺仙气。
“倒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说起镯子,我倒是想起一事。”
邹灵雨等着他继续说。
凌晔看完玉镯也没放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玩,“前朝宫廷有一秘物,血色玉镯其内纹理如凤凰飞舞,故又名为火凰镯。”
邹灵雨听得稀奇,“好特别呀。”
在心里不由想象,那一副镯子究竟是何模样?
“重点倒不在它有多特别。”凌晔慢悠悠道:“传闻有一队精兵,武功高强,能人辈出,却只认火凰镯所有者为主。此物在前朝最受宠的长公主出嫁时,被当时的帝王作为嫁妆赠予她。可随着前朝覆灭,这镯子也失了下落,传言真假再无人可证。”
邹灵雨听得入迷。
这就跟话本子里的故事似的。
她笑笑说道:“同样都是镯子,我这可寻常多了,不是什么稀罕物事。”
只不过这是母亲所赠,在她心中,这副白玉镯比别的珍宝还要更令她稀罕就是。
凌晔总算将手松开,笑言:“娘子手上要真是那镯子,只怕早已引得各方争抢,也没法安然待在这儿,为夫更是护不住你。”
玩笑话说归说,凌晔还是觉得古怪。
能引起皇后兴趣的必不是普通物事,倘若她执意要让自己儿子娶邹灵雨为妻,为的不是邹灵雨此人或是此身份,而是她所有物,那一切便说得过去。
而皇后会想要的,是火凰镯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何偏偏挑上邹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