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抚着人背。

突然热情的唐尧是周随始料未及的，他把这归为酒精的原因，他的小猫不知道为什么要喝酒，甚至还醉到愿意主动吻他的地步。

周随不想趁人之危，但是小猫熟悉的身子卡在他的怀里，他早就压抑久了，却还能留着一丝清醒，没在外边的沙发就把人摁倒，而是磕磕碰碰一直亲到了卧室的床上，这期间小猫像条蛇一样，缠的他有些受不住。

周随哭笑不得，真缠人。

直到周随伏在他身上啃着他脖颈的时候，唐尧却突然像个死人一样僵着了。

周随抬头，看见唐尧冲着他笑。

笑里有悲哀，有嘲讽，有无奈。

唯独没有该有的欣喜欢愉。

唐尧双手抚着周随的脸颊，他说，“你要是敢，我随便你怎么弄，我以后都随便你弄。”

周随没说话。

唐尧苦笑着继续讲，“我得艾滋了，昨天去检查，今天出的结果。”

周随果然愣了一下，唐尧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反而觉得畅快，“你知道的吧，就是之前，跟我哥一起绑我的那个人，他传给我的，在你送苏源去医院那天，在你情真意切跟人家说‘我一直在’那天，在他抱着你跟你说‘对不起’那天。”

周随知道，姚明德说过，但是听到唐尧这样笑着跟他说的时候，他心依旧揪的不行。

他那天果然在。

“我都那么努力地在吃阻断药了，可惜还是没能逃过那百分之2，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差？嗯？”唐尧说。

“周随，差不多可以了，好好活着，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咱两到这真的够了。”唐尧慢慢地说着。

“我好累，剩下十几年，也许没有十几年，能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过的舒心一点？”

唐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宰任割的模样，他等着周随起身离开。

唇上却又被吻住了，周随很温柔地吻着他，唐尧随他去了，也许人家想最后留念一下自己的味道，毕竟缠了这么久的。

直到周随突然一个用力咬破了他的嘴唇。

唐尧吃痛一声，猛地睁开双眼。

他看见周随在笑，唇上沾着他的血迹，血迹下边周随的唇角也破了个口，他自己咬的。

唐尧惊。

“我说的是真的！！你以为我在故意跟你开玩笑好让你放了我吗？！”唐尧喊。

周随点头，“嗯嗯，真的。”

唐尧突然就怒了，最烦他这种几乎所有事都无所谓的态度。

他要起身去掏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他要甩在周随脸上给他看看，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的阳性。

周随却按住了他的双手，把他拉了回来。

又俯身吻住了他，用了点力吻着他唇上的伤口，把自己唇上的口子扯的更开一些，一时之间唇齿间都是血腥气，两人的血混了个透。

唐尧反而怕了，挣扎着，“周随！”

周随控着他，抵着他的额头，柔声说道，“不继续是因为你不想，不是怕你有艾滋。”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唐尧喊着，挣扎着，眼眶都有些发红。

周随又是一怔，好像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唐尧了，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小猫？”

唐尧彻底花了眼睛，“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了我……你为什么……”

周随双手揩着他的眼泪，又欣慰，欣慰他看见了以前的小猫，又心疼，心疼哭的稀里哗啦的小猫。

“别怕。”他说，又贴了贴唐尧的唇。

唐尧反而哭的更狠了，周随擦不干净，越擦越多，像决堤的洪水，周随笑笑，干脆不擦了，侧躺下去，把唐尧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让他贴着自己肩窝，他知道唐尧很喜欢这个位置。

“别怕，随哥陪你，猫儿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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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随今天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比醉酒了的唐尧还能睡，下午六点回来那会，跟唐尧那样闹了一阵，自从睡去了就再没有醒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