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就这么一会儿人连一点热乎气都没了。”
“可不是么?这人是哪个村子的?家里少这么个劳力,又没拿回去粮食,要怎么过啊。”
“是我们谢家村的。”谢家村村民喃喃道。
出于同村的情谊,谢家村一道来的将他抬回村去。人虽然死了,能落叶归根,还是让他落叶归根的好。
祁国各处都在有人倒下,面对毫无光亮的前路,有人继续与岁月蹉磨下去,有人则背水一战。
京城钱家。
红泥小火炉旁是陈年好酒,钱大人躲在房中偷吃好的。
他夹起一块肥瘦相宜的猪五花往汤锅里一涮,再蘸了蘸料,送入口中,滋味实在太好。再来一杯好酒下肚,他都浑身冒汗,哪里还会觉得冷呢。
百姓们吃不上饭,他深表同情,但那还不是他们不努力耕种的结果?他可是只加了一成税,今年各地饿死冻死的人数却多得惊人。
那肯定不是他的问题。
就连京城周围郡县也有不少人上京伸冤。他懒得与这些人说许多,一群只会向他抱怨的人,从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因而钱大人直接让禁卫军将这些人通通拦在城外,有些漏网之鱼进来他也推说有事一拖再拖。
钱大人又夹了一片肉想,要是这些人都勤劳一些,哪里会没钱买猪买羊呢?又怎么会在大冬天吃不上一口肉呢?
享受美食之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钱大人的下巴险些被吓掉。
他如今有个毛病,吃什么用什么,只要是稍微贵重一些的他都要偷偷摸摸的。因为他要在百姓面前做一个清官,清官自然是不好享受的。
“大人,不好了!”老张连滚带爬地进来,手里拿着文书。
钱大人怒:“呸,大人好得很!”
老张讪讪的,语气依旧急迫:“大人,刚刚送来的公文不好了。”
“怎么了?”钱大人喝口酒压惊问。
“河间起义了!”老张慌里慌张地将公文放在钱大人面前的桌上,他需要将摆肉的盘子推上一推,才腾出来一块空地。
“哎,不就是起义吗?多大点事?日日都有人起义,怎么河间就不能起了?”钱大人满不在乎。
“贼人猖獗,河间的县衙已经被攻下来了,河间县令的脑袋被砍下来,挂在城外示众……”老张声音颤颤。
“什么!河间县令是吃白饭的么?这也能让人反了!”钱大人一怒,满脸横肉挤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滑稽。
“而且他们还从河间县令的口中得知,是您要加的税。”老张这一句话险些将钱大人送走。
钱大人怒不可遏:“怎么还将我出卖了!真是死了活该!”这下他是真的焦急起来,想到自己在百姓面前声望全无,他就绝望不已。
“所以太傅说叫您出面去各地巡查,亲自摆平此事,好叫朝廷能继续□□。事是由您加税而起,也该由您而终。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