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质，分明与红莲居士的风格一模一样。

“红莲居士不会画手，他画中人物，双手都被红绳或衣袖遮掩。”

——此画中，文武百官皆叩首行礼，申帝两手握拳掩在衣袖下，整幅画中，没有一双手露出来。

“女子都要懂？可是本宫不懂，卫厂公教教我？”

——他一直以为，公主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不知道那种事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他近乎卑劣地欺骗她，只为求得一点点靠近的机会。哪怕他们夜夜纠缠，可公主一旦发现真相，必定会厌恶他、处决他。

可是……

公主越来越多的话在耳畔响起。

“不要别人，只有你。”“我还以为，这张床有一半是我的了。”“不要撤走熏炉。”“卫厂公，你懂了么？”“若是有人命都不要、也要救出本宫，本宫就嫁给他。”“阿良……”

这幅画告诉他，公主就是红莲居士。

可如果公主真的是红莲居士，如果她是故意找到他，如果她明白那些夜晚、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如果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倏然升起，如山崩海裂，势不可挡。卫良蓦地转头，望向公主。

面色冷寒的禁卫军里，越长溪被困在中间，脸上有恰到好处对申帝的担忧，却没有任何慌乱。看见他的视线，公主眼波流转，红唇微动。

卫良下意识读出她的话。

——“卫、良、你、懂、了、么。”

黑夜静默无声，你是否听见我鼓噪炽烈的心跳声，是否看见我眼底温柔流淌的喜欢。

那些隐秘热切、无法宣之于口的情谊，你曾经看不懂，现在懂了么？

48. 47提问 您是不是也想要臣

滴答——

昏暗凄冷的牢房里, 烛泪滴落，在墙壁上堆积成垂落的形状，像一株小小的红柳。

吏部左侍郎冷酷的声音响起, “宝宁公主，你可认罪！”

申帝昏迷后，宴会大乱。越长溪首当其冲, 被认定成下毒之人。毕竟申帝是看见她的画之后，才昏迷的。

帝后虽然不和, 但申帝昏迷, 定然是皇后掌权。若是等皇后发落她, 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因此, 越长溪自请进入东厂牢房, 以证清白。

“本宫什么都没做，何罪之有。你们有这个时间, 不如去审其他人。”越长溪拢起斗篷，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说来好笑, 这是她第三次进这个房间，一次是看大皇子, 一次是看乌草, 这次终于轮到她自己。

“说谎！”一个中年官员猛地起身，神情激愤, 看他的样子，不像越长溪给皇帝下.毒, 反而像她给他带了顶绿帽子。

审问她的一共有七人。吏部三人、都察院两人、东厂两人。

吏部三人包括：一位吏部左侍郎，两位吏部郎中，也就是刚才那个神情激动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是陈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