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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良躬身,顺着她的力道向前,敛目道,“臣不辛苦。”

越长溪笑了下,抬手轻轻拂过他的眼尾,“那走吧,我们回宫。”

她的动作慢而轻,温柔地像流水,仿佛情人间的缱绻细语,卫良似是怔了一下,回过神时,越长溪已经走远。他缓缓抬起手指,拂过同样的地方,神情莫名。

出去时,暖轿已经备好,天色一片漆黑,越长溪打着哈欠挥手,“不用了,永和宫太远,就在东厂睡吧。”

语气理所当然,没有半点迟疑。卫良站在她身后,站在星垂夜幕下,眼神蓦地晦暗。压抑了三天的激烈心跳,仅仅因为公主一句话、一个动作,如同火星点燃灰烬,炽烈火焰卷土重来,只是这一次……势不可挡,再也无法轻易熄灭。

牢房就在东厂里面,距离卫良的房间很近,不到一炷香时间,越长溪已经推开门。大门敞开,调皮的风钻进房间,吹动桌面,宣纸簌簌掉下来。

卫良细心谨慎,从不会忘记放镇纸,看来最近真的很忙。越长溪默默想着,走了两步弯腰去捡,余光扫过纸上内容时,忽然顿住。

宣纸上画着一座歪歪扭扭的山,笔锋稚嫩,因为握不住笔,线条抖动。这幅画陌生又熟悉,视线下移,只见“越长溪”三个字十分嚣张地占据了整个角落。

这些纸不是奏疏,而是她小时候的画。

越长溪若有所感,继续向下翻,最下面一副,是她五岁时画的太液池,那时候她已经学有小成,一笔一划锋利老成。

这幅《太液池景图》里,无数莲花千姿百态,或含苞待放、或繁花盛开。而正中间那一朵,也是她画的最认真的一朵,如今……开遍各家各户。

——那朵莲花,正是红莲居士的标志,也是她所有春.宫的扉页。

孝静皇后死后,她从坤宁宫搬出来,这些东西不知道扔到哪,十几年过去,卫良竟然能找到……

越长溪若有所思起身,正好对上他漆黑的瞳孔。

卫良不知何时进来,单膝跪在她前面,姿态恭顺冷淡,但圈住她脚踝的手指,怎么也算不上恭敬。

指腹探进裙摆,轻轻摩挲脚腕,像是巨龙恶劣地圈住所有物,又像孩童小心翼翼捧着珍宝,他哑声问,“您是他,对不对?”

越长溪挑眉,动了动小腿,卫良的手指却像钢铁,死死禁锢住她,无法撼动。她索性靠在桌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夜色下,卫良的眉目如黑夜一般深暗,嗓音冷淡,掌心滑过小腿,缓缓上移,他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幽深,“您知道臣在做什么,对不对?”

“……”

越长溪动动唇,刚要回答,卫良忽然动作,打断她的话,“您愿意的,对不对?”

他似乎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又似乎根本不想她回答。

越长溪开始还试图说话,后来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卫良像是压抑着什么,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疲惫与快意交加,神经被迫兴奋,像是绷紧的弦,不知多少次后,越长溪终于承受不住,闭上眼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卫良低哑的嗓音,“您是不是……也想要臣。”

这是他唯一想问的问题,却只敢在她听不见时,对着夜色开口。

所以,折腾了一晚上,就为了这个,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