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容谨故意扶着腰,慢慢往里走,不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的桌子,撑着椅子扶手才坐下,稍稍挪动一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开始工作了。
他现在每天就是负责誊写校对的工作,比如哪里用的典不好,哪个字还可以再斟酌一下,遇见拿不定主意的还得几人商议决定。看着轻松,其实很费精力,半天下来,不止写字的写的手腕疼,腰腹处也一阵酸疼。
暗自揉揉腰,已经到了午间中饭的时间了,陈翀就喊他去吃中饭,“多谢鹏宇兄,不知不觉半天竟已经过去了。”说着就撑着腰站起来,又叫上了赵子煦,同科三人就去食堂吃午饭了。
眼看褚容瑾坐立都不太方便,赵子煦也生育过,便问:“子严,你这胎怀了几个月了?”“刚刚满四个月,怎么,和熙兄可看出哪里不妥?”事关腹中孩儿,褚容瑾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倒不是不妥,只是我虽未怀过双胎,但也见过,子严你这胎养的似乎有些大,别怪为兄说丧气话,我只是怕胎儿过大到时候你可不好生。”赵子煦倒是有一说一,连陈翀也在旁点头。
“之前也诊过平安脉,大夫也只说胎儿强健,我倒也没多想别的,回去时我再问问大夫吧。多谢和熙兄今日提醒。”褚容谨向赵子煦道谢。
之后又说起今日修史的心得,陈翀道:“前朝楚朝太祖太宗也是有帝王胸襟之人,只可惜,楚太宗主政多年,晚年疑心太重,导致诸王夺嫡,也为之后的动乱埋下了祸根。自此楚朝国力就逐渐衰退了。”
赵子煦则言:“古语有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所言的确不假,我朝圣人为了避免诸子争储一向太子早立,其余诸王不涉政事,经上次诸王叛乱,又将诸王封地收回,朝中倒是安稳不少。”
褚容谨大多数时间都是以听为主,他年虽小,家族又无底蕴,对于政事上的嗅觉自然差一些,所以许多时间都是不言语的,另外两人也习惯了。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三人就又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工作。刚到申正,蒋舒衍就到了,向诸位同僚辞别过后,褚容谨就随着他一道回府了。
在马车上跟阿衍说了今日和熙兄说自己胎儿可能有些大的事情,阿衍也紧张起来,叫来张大夫,张大夫虽是经年的老大夫了,但他精通骨科和外科,对怀孕产子之事并不精通。
虽说太医精通妇产之事者有不少,但不能时时来府中诊脉,张大夫就推荐了太和堂的李大夫,他专攻此类,医术甚是不错,但最近太和堂换了东家,不欲李大夫继续坐诊。闻言,蒋舒衍就将李大夫请回府中供奉,专为阿谨诊视。
李大夫诊过脉,又在褚容谨的圆腹上按了几下。“嗯…呃…”褚容谨被按的有些疼,攥紧了阿衍的手。“李大夫,如何?”阿衍问。
李大夫收回手,“夫人这胎的确是双胎,胎儿长得也好,但是并不算大,夫人肚腹隆起是因腹中胎水略多于常人的缘故。”“可有碍?”蒋舒衍急问。“倒是无碍,不过为了安产,夫人可每日散散步,增强体力。”
回府之后时辰尚早,蒋舒衍就扶着阿谨在府中散起了步。在外面除了今天有意之外,阿谨很少露出孕态,这是文人的习惯,回到家中,没了外人,阿谨就孕态毕露了。一手撑腰,一手托腹,身体重心略往后移,肚子就腆出来了,整个人显得笨拙许多。
两人边走边说着闲话,“我幼年时曾多次见爹爹孕子生产,当时家境尚不如现在,爹爹多是劳作到生产,终日无歇,如今到我有了孕,方知爹爹孕育之苦。”
“心疼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