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帝时起就有迹象,一直在扶持寒门子弟和勋贵之家,可惜勋贵多武将,而寒门子弟出色者甚少。所以子严倒是赶上好时候了,不过你还年轻,沉下心来,安心历练自己的能力才是上佳之选,不必急着出头。”
褚容谨和蒋舒衍一直静静听着,褚容谨甚至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他对于目前的状态其实也是有些疑惑的,既然爷爷也觉得自己应该安下心来,那自己大可不必事事往前凑了。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往前走着,每日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褚容谨的双胎孕肚变得越发膨隆,到了十二月时,已经七个月的肚子比常人临盆时还要大上一些,绅带早就系不上了,官服也是近日重新做的,可肚腹处已然有些紧绷了。
此时的容谨早已顾不上什么仪态了,一手撑腰,一手托着腹底,两腿在官服的掩饰下,大大的叉开着,迈着外八字,走起路来都一摇一摆的。
如今对他来说最难的事情就是去署衙坐班了。他现在已经快上不去马车了,每每都是先坐在车辕上,再慢慢挪进车里。马车里座位什么的都已经撤去了,改为铺上了好几层厚厚的软垫,每天应卯放衙都是蒋舒衍接送,风雨不误。
即使这样,褚容谨也没觉得舒服多少,马车碾过一颗小小石子的颠簸都会引起腹中小儿的作动。此时他正靠在阿衍身上,双手托着肚子,“呃…哈…哈…嗯…”阿衍则一手揽着他,一手帮他揉抚躁动的胎腹。
明明是寒冬腊月,可容谨头上却出了密密的一层汗。怜惜地帮他拭去汗水,亲了亲他的额侧,“阿谨,你辛苦了。”阿谨靠在他怀里,安抚着依旧躁动的大腹,微微一笑,“无碍。”
等到了翰林院,是舒衍扶着他进去的。若是平日里,阿谨定是不许,可今日胎动折腾的他浑身无力,只好由着他。扶他坐下,只是腿依旧合不拢,大喇喇的叉开着,只不过有官服和桌案的遮掩,旁人不仔细观察的话看不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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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腹看着蒋舒衍与他人交际,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眉眼间正映出笑意。说好午间来接他回家,又向谷雨嘱咐了一堆事情,蒋舒衍这才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天不只是祭灶,也是官府封印的日子,从今日到正月二十,不必再上朝、上衙,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本来孕中阿谨就嗜睡,可得去翰林院应卯,总是睡不醒,这一闲下来,愈发爱睡了。这日蒋舒衍忙完府里的事回房就看见他在榻上睡着了。
屋里生着暖炉,他还盖了一条毯子,轻轻摸了摸他的手,嗯,不凉。见他睡得熟,也没打扰他,自从孩子大了,越发爱在腹中踢打,每每都疼的他冷汗直流。还有就是肚腹太过庞大,压着膀胱,晚上总要起夜。能这样安睡的时候并不多。
此时他正侧躺在榻上,硕大的肚腹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孩子们难得的安静下来,似乎也正随着爹爹休息。阿衍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只见薄毯下的浑圆肚腹突然凸出一块,随之而来的是孕夫难耐的呼痛声:“嗯…呃…”人还没清醒,手就抚上了身前的圆隆。
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覆在自己肚子上,容谨睁开眼睛,“阿衍,你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说着就撑着榻想起身。见状,阿衍赶紧扶他起来。“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