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死了,李成暄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今夜这天,必然是要变了。
她没什么力气,也不想再想下去,李成暄要送她回去,倒合了意。
初雪以手撑着头,半遮去侧脸。舆驾出别苑,她不曾注意到角落里的景淮。
待舆驾走远了,景淮才从暗处出来。他原是被人带来的,那人传话说,郡主要见他。
景淮将信将疑来了,但没等到。
他早有预感大齐要变天,只没想到是今夜。
手下查探完消息,从树上跳下,低头禀报:“前面遭了刺客,皇后娘娘与一众人都吓得不轻。刺客皆是死士,被抓住后都已经自行了断,没留下任何有用的讯息。皇后正在找皇帝。至于皇帝,我们没有发现。”
景淮抬手,示意他可以了。
“知道了。且等着吧。”景淮背过一只手,转身离开。
手下不懂此话何解,追问:“等什么?”
景淮懒懒道:“等到什么,便是什么。”
这话说了与没说无异,顾忌主子脸色,手下不再追问。
想起另外一事,手下问:“您真要准备与郡主成婚吗?贵妃那儿……卑职恐无法交待。”
听闻贵妃二字,景淮脸上慵懒收了些,他嘴角微挑,伸手进袖中,摩挲着那荷包一角。
“不急,成不了。你知道怎么与娘娘交待。”景淮拿眼扫那手下。
手下头低得更下,“卑职明白。”
景淮挥手:“去吧。”
一顿,又补充:“另外,问贵妃安。”
手下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景淮摩挲着手中的荷包,取出来,视线温柔而缱绻。
*
存光阁。
皇后还在处理残局,那群刺客从天而降,直奔她,没被吓到是不可能的。可她毕竟是皇后,见过大场面,这会儿已经缓过来,只是觉得这里疲惫不堪。
这席是不可能再继续,可这么多人……
楚皇后扫过全场,今夜来者众多,指不定有谋逆之人混迹其中。她不能放这些人离开,得先排查过。可这么多人,如何安排妥当,也是个问题。
楚皇后脑仁都疼,李宛挤在她身边,挽着她的手,眼神担忧:“母后,您没事吧?”
李宛也被吓到,当时她差点以为,她要失去母后。若是母后死了,后果不堪设想。皇后死了,势必要改立新后,那她的地位必然会受到威胁。
这想法简直不近人情。李宛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可这确实是她脑子里的第一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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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这荒唐念头感到愧疚,便忙不迭黏着楚皇后,以弥补这种愧疚。
这可是她从小到大的母后,母后何等爱她,她却有这样不堪的想法。
李宛不忍看楚皇后,低下头。
楚皇后心烦气闷,皇帝到现在还没消息,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若是皇帝出了什么事……她甩开这念头。
这时候面对李宛的撒娇讨好,楚皇后只觉得碍事。
她语气并不好:“我能有什么事?你也是,不为我分忧便罢了,还要给我添乱。”
李宛平白挨训,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安,“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