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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话。”他若有所思地靠在床头,抚摸着腿上新处理好的伤口,“我原本以为她走后,再也没有人能带我理解世间的情感了。”

言外之意是,谢淮做到了。

秦轶言其实想告诉他,他这辈子只为两个人自残过,另一条陈年难愈的疤痕,就是为母亲留下的。

那年他接到了妈妈的病危通书,准备把她从医院接回家,安静地度过生命的最后几小时。

他在床前坐了很久,看曾经哺育自己的母亲一点点灯枯油尽,却落不下一滴眼泪。

那时的他已经被心中的仇恨和天生薄弱的共情能力折磨得麻木不仁。

许久,他悄悄握住了母亲枯瘦的手,问:“您觉得我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吗?”

握在病榻上的秦诗媛握住他的手指,留下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句话:“言言,妈妈只恨自己没有把你完整地带到世上。”

秦轶言被这句话彻底击穿了。他跪在床边拼命酝酿,最终还是无能为力,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腿。

在痛觉的刺激下,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用眼泪告别了深爱二十余年的母亲。

……

“谢淮,”他突然掀开被子,扶着抢走到了洗手间门口,“你想知道人格障碍究竟是种怎样的病吗?”

“你当心点!”谢淮见他走路踉跄,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秦轶言却很淡定,拧开水龙头放满了一池水,朝他招了招手。

谢淮疑惑地打量着他,慢吞吞走过去。就在他毫无头绪之际,从身后冒出一只有力的大手,将他的脑袋摁入水池中。

“唔!咳咳!”他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大口水,眼睛也被水流刺激得发疼,慌乱地闭上了。

闭上眼后什么都看不见,溺水带来的恐惧和压迫在黑暗的催化下愈演愈烈。“咳咳……”他拼命撑住水池边缘,可挣扎了一下,水就顺着鼻腔往里吸,很快把他呛得窒息。

还没等他用力,秦轶言已经松手,转身将他揽入怀中。谢淮腿都吓软了,趴在他身上瑟瑟发抖,用茫然无措地眼神质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把你弄死?”秦轶言顺手取下一块毛巾,不紧不慢地擦干那张花猫脸,“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用力。溺水的人抓不住浮木,就是自己越挣扎越痛苦。”

这便是秦轶言的世界。

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小家伙,他又隔着毛巾揉了揉谢淮的头,覆在耳边轻声说:“但是今天,有只傻猫拉了我一把。”

作者有话说:

虽迟但到orz

40 第40章 当局者迷

第四十章

从病房里出来,谢淮又遇到了肖玉琢。见他头发湿漉漉的,轻皱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谢淮强笑着摇头。

“让他安心休息吧,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谢淮说想先到外面抽根烟,等心情平复,跟她走进了咨询室。

“小秦和你聊过家事吗?”

“没有。”他坦诚地摇头,“不过我听别人说,学长的家人都去世了。”

提起这件事,肖玉琢也忍不住叹气:“确实,我之前还尝试过以亲人的方式接近他,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