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问第二件事。”
“少爷问。”
“那先生为何现在告诉我对我也有心思?难不成先生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心结若是那么容易解开,我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如少爷所说的那样,风流,放荡,欲求旺盛,沉迷情色……”
“先生我不是有意那样说的……”
柳逢辰摇摇头:“我并非怪少爷如此评价我,我自己也清楚,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既然敢做,又有什么不敢听的?。”
“嗯……”方白简仍是不安,柳逢辰坦荡得让他惊讶也害怕。
“只是少爷这些日子总避着我,我心里头就跟少了一块似的,空的叫我坐立不安,每每想起之前同少爷多么亲密,而如今又这般疏远,更是孤枕难眠。我对少爷牵肠挂肚,日思夜想,虽仍是不敢,也仍觉得不配接受少爷的心意,可我再也无法逃避一个事实:我,也喜欢着少爷。”
初见时的惊为天人,相处时的互晓秘密,交心时的一片赤诚,欢好时的欲仙欲死,告白时的怦然心动,疏远时的满腹惆怅……柳逢辰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个可怜,压抑,聪明,痴心的少爷是从什么时候走入了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将它占据。
“我风流,放荡,欲求不满,沉迷情色,我或许金玉其外,但的确败絮其中,我自知配不上少爷这样出身名门,光风霁月的人,可我也自知,我对少爷无法自拔地动了情。我强迫自己将心意宣之于口,是不想抱憾度余生……”
言未尽,吻封唇。方白简亲得那么用力和动情,似是要将自己的魂同柳逢辰的魂合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花满树,人在怀,心相贴,气息乱,不知今夕是何年。
一声鸟鸣啼散遮月的云,方白简依依不舍地同柳逢辰分开,小心地揉着柳逢辰被自己亲肿了的唇,道:“配不配不是先生说了算,是我说了算。管他什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管他什么心有千千结缘愁似个长,我方白简,就是钟情于你柳逢辰。”
柳逢辰听得几乎落泪。他有那么多事需要交待,尤其是自己那肮脏下贱血淋淋的过往,说不定那些话说出来,方白简就要后悔地撕自己说出动人告白的嘴了。
可柳逢辰忍住了没说,他贪恋这一刻的情深意浓,哪怕这山盟海誓有可能不会天长地久,他也沉湎其中。
就让我任性一次,享受一次,欢喜一次罢。柳逢辰想。有这么一次,这辈子也不算白过了。
他紧紧抱着方白简,贪婪地闻着方白简身上的气味。起初他只是沉默,接着是小声地啜泣,最后是大哭,满心欢喜和压抑在心里最深处的委屈和不安都化作了泪水,濡湿了方白简的衣裳。
方白简吓坏了,抱着柳逢辰,又是拍背又是揉脸:“先生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了什么么……”
柳逢辰在他怀里摇头,过了一阵,才擦着眼睛笑:“少爷并没有说错什么,我只是太激动了而已。”
方白简松了口气:“那就好。”
一声哭嗝响起,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少爷,夜深了,这里凉,我们回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