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刷的揭开帘子,神君刚停好马车。麻雀咬着牙,心里隐隐猜到了全承的不怀好意。
他们如今这状况,全承捏死他们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周遭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粗壮的树枝不堪重负,要被折断般弯曲。
全承出现在天边。
他手里拿着一把形状诡异的长刀,白色的,像是什么动物的脊梁骨。一袭黑衣衬得他面目可怖,风把他的头发吹散在空中,张牙舞爪,像是他独特外露的情绪。
麻雀以为自己会害怕得腿软,可越是这般他就愈发冷静,手臂挡着,将神君护在身后。
。
沙漠里,艳阳高照。
他们才刚从月牙泉的深坑里出来,太阳热烈得离谱,麻雀晕乎乎的,他靠在神君身上,抱怨道:“天怎么这么热,我要晕倒了。”
“嗯。”
麻雀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神君都是简单的语句回复。
麻雀不开心,他掰过神君肩头,“你干嘛,谁招惹你了?”
“没有。”
“切,”麻雀嘀咕,“你看起来就是不好,还不承认,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马车里放着好些吃食。麻雀麻利地爬上马车,拆开一袋烤饼,拿了一个递给神君。
见神君接过吃了几口,麻雀惊道:“你之前不还嫌得要命,现下又能吃了?”
神君手微微一顿,没说话。
麻雀也不在乎,坐在马车边上,晃着腿,边吃着饼边断断续续地哼着小曲。
远处忽然卷起一阵大风,风挟着粗粝的沙子刮在麻雀脸上,他一个没留意,手里的烤饼哗的一下掉在了沙地里。
原先还阳光明媚的天瞬间阴云密布,空气里是霸道的压迫。麻雀牙齿咬着舌尖才让自己保持清醒,跳到神君身边,紧紧护着。
耳边传来脚步声。冷硬的皂靴踩在绵密细软的沙子上,沙粒间相互摩擦的声音让麻雀浑身发冷。
全承手里还拿着一把骨刀,他皱着眉,目光像把利刃,紧紧地盯着麻雀身后的人。
麻雀注意到全承腰间的布料颜色要深一块,像沾了水。
他挥动骨刀的动作有些迟钝,麻雀想,他受伤了。
全承每动一下,腰间的伤口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挥出的刀被麻雀挡下,麻雀侧着头让神君站远一些。
麻雀看出全承身负重伤,心里疑惑,谁能把大妖伤成这样。
麻雀忽然感觉眼前一恍,后颈一阵凉意。眼前的世界光影扭曲,麻雀晃了晃头,像是得了什么指引,他纵身向前狠狠踢在全承的腰间。
全承闷哼一声,摔在地上。
麻雀觉得有东西在身体里,身体仿佛不受他控制,浑身被绵软包裹,每动一下都酸软无力。
麻雀捡起落在地上的刀,高高举起想要砍向地上的全承。全承刚刚摔在地上懵了几秒,见麻雀动作立刻在地上翻滚躲过刀眼。
麻雀意识混沌,他几乎分不清自己在哪在做什么。像被蚕丝团团包裹,对外界一切感知都变得模糊。
麻雀觉得手背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
他恍然如梦,眼前变得清明。
全承口角流出鲜血,手握着他的手,眼里带着急切。
心脏传来不可忽视的异动。麻雀咬牙,挣开全承的手,将他甩在沙地上,脚尖用力向后蹬,俯冲砍去。
在半道忽然转弯,一刀捅进了站在一旁观战的“神君”。变化发生得太过迅速,没人反应过来。
刀进去的地方没有血液流出,麻雀抬头看,神君俊秀的面庞变得扭曲,他哈哈大笑,带着恶毒和怨恨。